第32章 宋離病了?(到宋府探病)(第2/4頁)

李崇說不緊張不憂心是假的:

“希望一切都能按著計劃實行。”

宋離自這一晚從華清宮出去,直到第三日都沒有進宮,宮內平和安順,宮外早已經因居高不下的糧價亂成了一鍋粥,日日都有到糧店鬧事的人。

巡城司緊怕民變每每有這等事兒都是將督衛軍頂在前面,反正督衛軍隸屬直廷司,本來就惡名昭著。

以至於督衛軍幾乎每天都能往昭獄中抓進幾十人,以至於後面宋離直接下令,著督衛軍守在京中幾個大的米糧店門口,若有來鬧事者,直接下獄,昭獄威名赫赫在百姓中早有耳聞,誰人不知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具都是敢怒不敢言。

馮吉被宋離罰過一次之後總算是知道夾著尾巴做人了,他跟著宋離的轎子邊上低聲開口:

“督主,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巡城司那邊的人倒是一個個的落了好名聲,這樣抓下去會不會有不長眼的禦史在朝中參您啊?”

宋離靠在轎輦中微微閉著眼睛養神,冷肅面容沒有因為他的話有半分改變:

“護衛京城治安本就是督衛軍職責所在,本座何曾懼怕禦史?”

馮吉立刻賠笑:

“是,是,督主說的是。”

宋離的車架所過之處早有前面的小吏開路,百姓乃至一些官階低的紛紛在一旁低頭避讓,哪怕是最繁華的朱雀街上,宋離的車架前後也宛如真空帶。

這幾日京城中越發熱鬧了起來,除了時不時鬧出些事兒來的米糧店,便要數各地的考生會館了,各地的舉子已經陸續抵京,紛紛下榻在各個會館中。

這些舉子初來京城便遇到了不止一次百姓因糧價擡高去理論而被督衛軍直接抓走的事兒了,這些書生一腔報國熱忱,滿嘴詩篇道德,起初壓著憤慨的情緒,但是總有些不怕事兒的起頭。

以至於如今一些會館中經常傳出些抨擊督衛軍,乃至怒斥宋離閹黨的言論。

“這群閹黨,災情之下卻與借機囤積米糧的奸商站在一起,這分明是藐視法度,欺今上年幼。”

“閹黨誤國,糟踐百姓,人人得而誅之。”

就在一群書生憤慨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進來的會館管事連忙讓這些舉子禁聲,快步到了窗口,在看到街口緩緩行進的車架時心跳都到了嗓子眼,忙給屋裏的各位爺作揖:

“各位爺萬不可這樣大聲議論了,當心還未高中就先掉了腦袋啊。”

方才叫嚷最大聲的兩人端的是一身傲氣,走到窗前便拉開了窗戶,就見一輛四駕玄頂馬車緩緩駛來。

那四匹馬都是通體黑色,形體俊美健壯,哪一個都是萬裏挑一的駿馬,那馬車以黑楠木為車身,雕工精湛,四檐鎏金,一眼便知其主人必然位高權重:

“那是何人轎輦?”

那管事趕忙上來拉他:

“這京城還有幾人坐得這四駕轎輦?這是直廷司督主的座駕,幾位爺定要慎言啊。”

管事這話一落,一旁角落中一個一直未曾發言,身著暗花素錦棉袍的小公子一個箭步便沖到了窗前,拉開了被管事剛要關上的車窗,看向遠處及近的車架,眼底甚至帶了一分難以抑制的期待。

不過那方才高談闊論的一個舉子卻是滿眼不屑地執起了手中的杯蓋,看向了窗外,那杯蓋順手而拋從二樓的窗子中落下,正要砸中那轎頂的時候,卻驟然被身後一直隨駕的一個暗衛抽刀劈落:

“何人如此大膽,敢驚擾督主車架?”

宋離體虛困乏,清晨起到現在已經有些熬不住,坐在車架中閉目養神間便有些迷糊過去,驟然被這響動驚醒,心跳快了兩分。

那拋杯蓋的舉子心中也是一驚,有些心虛地立刻竄到了屋內,那管事的更是已經嚇的臉色一片慘白了,窗口只余還趴在那裏的錦衣小公子。

宋離擡手撩起轎簾,擡眼看去,便一眼對上了那張雖變了模樣,卻一直被他記掛的臉,那孩子的眼睛都還是兒時的模樣,身後暗衛稟報:

“督主,這杯蓋正是從樓上被拋下,可要屬下上去捉拿?”

而趴在窗口的許安聽到那暗衛的話也終於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哥哥不會以為那茶杯是他扔的吧?

那雙澄澈眼中的慌亂自然沒有瞞過宋離的眼睛,他掃了一眼那雙眼,眼底沒有流露出任何一分多余的情緒,聲音寒涼一如從前:

“文人義氣成不得事,不必理會。”

“是。”

許安一直趴在窗口,目送那轎子從巷口離去,他心底有些不安,更是後悔竄到了窗口,他不知道哥哥為什麽會這樣做,但是他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只怕哥哥誤會他,覺得他也厭惡他了,頓時急得恨不得追上去解釋,可是他記得宋叔的叮囑,一定不可以和直廷司扯上關系,也不準他找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