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弄的和出軌現場一樣(第2/2頁)

周炔吃完飯便從圈椅上起來:

“更衣,朕要去院子裏轉轉。”

寧海記得太醫的囑咐,有些猶豫地勸道:

“陛下,外面的雪還沒停,太醫囑咐您現在萬不能著涼。”

“多穿些不會著涼,更衣。”

寧海也不敢再多說,還是為他更衣,周炔外面罩了一件錦緞裏襯的白貂大氅,手上攏了一個兔毛裏的袖套,手在裏面還捧了一個精致的小手爐。

冷空氣竄進了他的鼻腔,周炔長長出了一口氣,微微向遠處望去,朱紅色的宮墻襯的雪如柳絮一般紛紛揚揚而下,這宮城和雪景當真是絕配的。

這還是這十天他第一次出來,就在他正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華清宮的門外傳出了一陣腳步聲,沒一會隱約傳來的說話聲還有些耳熟,果然,沒一會兒門口的人便進來了。

白胖的臉,可不正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看到的第一人張沖嗎?

胖乎乎的大總管紅著眼睛直跪在了周炔面前:

“陛下,陛下,都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離開陛下啊,奴才日後一定日日守著您,您就讓老奴留在您身邊繼續伺候您吧。”

圓潤的總管肉眼見的瘦了一圈,周炔突然看到他進來也是愣了一下,聽說這張沖確實是伺候了小皇帝很多年,留在身邊說不得能多知道一些。

但是這張沖畢竟是宋離換下去的,他也猜到了這人是孟太後的人,這留不留呢?

他權衡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他的身邊不能全是宋離的人,多一個張沖也能起到一個制衡的作用。

再者,這張沖在小皇帝身邊當差雖然肯定是個有腦子的,但是權勢完全不能和宋離比。

面對宋離那雙眼睛,去套話,連他都免不得有些壓迫感,但是面對這張白白胖胖的臉,他的心態就穩多了,這麽想著,他盯著那張臉猶豫了一下開口:

“朕瞧著你怎麽這麽眼熟?”

張沖在宮裏多年,自然是聽說了小皇帝失憶的事兒,此刻胖嘟嘟的總管膝行兩步湊上前來,那眼淚說下來就下來了:

“陛下您好好看看奴才,奴才自您六歲便伺候您,您真的不記得奴才了嗎?”

六歲?那就是都伺候了他十年了?周炔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彎腰再仔細看他,而後猶豫著出聲:

“你是不是叫張沖?”

張沖見他竟然認出了自己,胖乎乎的身子簡直是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鼻涕眼淚齊流,活像是老天爺開了眼一樣,一邊哭一邊喊:

“陛下,陛下認得奴才了,陛下認得奴才了,奴才就是死也無憾了。”

華清宮院中,一主一仆,一站一跪,配上這驚天動地的哭聲,真是一幅感天動地的主仆情深戲碼。

而就在下一秒,東暖閣的門開了,出來的那人一身淡青色錦袍,可不正是午膳前才見過的宋離?

不過此刻宋離的臉色可沒有上午給他講學的時候那樣好看,一雙沉沉的黑眸有兩分譏誚的似笑非笑的意味。

宋離只是沖李崇微微拱了拱手,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還扯著李崇衣擺的張沖,聲音不鹹不淡地開口:

“張公公伺候陛下多年,果然還是張公公和陛下親厚。”

說完宋離只是將目光閑閑地落在了李崇的身上,周炔瞬間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他忘了宋離就在偏殿了,迎著他的目光,心裏沒來由地生出了一股子的心虛感,就像是偷.情被抓住了一樣。

這十天他一直只記得宋離,對他依賴,信任,現在這張沖剛回來,自己就認了出來,這個張沖也是,哭嚎什麽?弄的他左右為難...

宋離的話音剛落,張沖的哭嚎戛然而止,扯著小皇帝衣擺的爪子也松開了。

一個胖墩一樣的人還跪在地上,一副想哭又不敢抽搭的樣子,明顯是一幅怕宋離怕的不行的模樣,宋離理了一下衣擺這才給了他一個眼角:

“陛下既然還記得張公公,那便還由張公公伺候伺候陛下吧,有張公公在,想來陛下這裏也用不著奴才了。”

周炔的頭皮更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