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只有你我

“第一次就能揉這麽好,”談宴揶揄道,“不會是經常被別人按吧,坦白從寬,有沒有去哪家會所辦過會員?”

錢仲賀手上的勁倏然加重些許,聽到那張漂亮的唇瓣發出一聲悶哼,“嗯……”

錢仲賀神色轉正,重新變回原來力道,語氣低沉:“從來沒有過。”

談宴轉念一想,也是,再正規的會所,只要涉及到皮.肉交易,即使打著正規的旗號,看不見的角落裏,都是臟的。

錢仲賀這朵高嶺之花,想也不可能去沾惹那些淫.穢。

談宴抓住錢仲賀作亂的手,求饒道:“是我錯怪你了,別生氣。”

錢仲賀並沒有生氣,只是換了個姿勢,曲腿坐到床上,睡衣袖半擼至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垂眸望著談宴曲線畢露的腰肢,想到他口中所說的會所。

談宴怎麽會對會所制度這麽了解?

想到這裏,錢仲賀悶氣道:“你也不要有。”

談宴答應道:“好。”

錢仲賀正打算繼續揉下去,擱置在一旁的電話鈴聲響起。

談宴擡眸示意他接電話,錢仲賀移開手,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眸色深沉,接通:“爸。”

談宴一聽是錢仲賀的父親,連忙要從床上坐起來,但被錢仲賀按住了腰身,不讓他動,起身去了陽台。

從前談宴和錢仲賀在一起的事情沒有告訴過錢學偉,那時他只在宴會上見過錢學偉幾面,錢學偉跟錢仲賀雖然是親父子,可談宴卻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淡漠如水。

錢學偉只在乎錢仲賀的處事能力,卻對兒子的交際關系漠不關心,自然對談宴沒什麽印象。所以談宴回國,他只知道是談勤政的小孫子回國,卻不知到底是誰,最後搞了個烏龍相親宴。

錢仲賀也很少在他面前提及父親,久而久之,談宴便也忘了錢學偉的存在。

所以從領結婚證到現在,他確實還沒見過錢學偉。

錢仲賀冷淡的聲音斷斷續續從陽台傳過來,基本上是單音節,電話那邊的人一直說著什麽,錢仲賀頓了頓,才說:“看他的意思。”

掛斷電話後,錢仲賀重新回到臥室,談宴翻到正面躺好,被子蓋住肩膀,只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問道:“你父親說了什麽?”

錢仲賀走上前,替談宴把被角掖到下巴,又在他臉上輕輕掐一把,過了手癮,才開口:“叫我們有時間回去看看。”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這件事。”談宴略帶歉意道。

錢仲賀垂眸,無所謂道:“你不用抱歉,我也很久沒回去過。他身邊不缺人,今晚打電話來無非是想起來了。”

談宴思忖道:“這段時間工作室不忙,要不我明天準備一下,晚上去見你父親。”

錢仲賀上了床,長臂一伸關掉燈,只留下一小盞昏黃的台燈。

談宴感受身側床面微微凹陷,熟悉的溫度觸碰到手臂。

良久,他才聽到一聲“嗯”。

*

翌日早上,談宴帶著陳管家出門買上門禮,下午在家等錢仲賀回來,再去錢學偉那邊。

談宴特意挑選了一套月白色的西裝,外穿駝絨大衣,襯得身長玉立,貴氣清雋,額前的發絲也精心打理過,整個人精神雋永,唇紅齒白,活脫從中世紀走出來的貴公子。

第一次見家長,談宴並不想讓自己失禮,他表現出對這次見面的重視,買的禮品也額外用心挑選。

黑色賓利停在門口,錢仲賀下車後看到談宴和陳管家站在院子裏,兩人周圍堆著各種禮品,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錢仲賀的眸光都落在那位青年身上,漂亮地讓人移不開眼,談宴靜靜地站在那一處,便只覺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他身上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書卷氣,淡雅清雋的底蘊。

幫傭們忙著把禮品放入車內,錢仲賀走上前牽住談宴的手,將被風吹涼的手握在手心裏,語氣間藏著淡淡的不忍:“怎麽在外面等?”

談宴勾唇淺笑,道:“出來沒一會兒,不冷。”

談宴的‘一會兒’向來沒有可信度,錢仲賀帶著談宴上車,將暖氣的溫度又調高了些,才驅車離開。

錢學偉戎馬一生,後半輩子收回野心,沒有年輕那般莽撞直沖,只眷戀於溫柔鄉裏,風流薄幸,貪財圖利,他身邊從來不缺侍奉,在城郊買下一塊地建了莊園,山臨水畫,雕梁畫棟,過的奢糜快活。

不過今天錢仲賀和談宴要來,錢學偉提前遣散了那些人。這些年雖然他玩的開,但卻只有錢仲賀一個兒子,也從未爆出來過什麽私生子,各路媒體挖空心思想要搞出錢氏家族的豪門秘辛,卻總是無功而返。

後來更有揣測,說錢學偉是因為有那方面的隱疾,在聲色犬馬中太過放縱,但又不想留下把柄便結了紮,讓人無機可乘。不過都是些旁門小道的消息,始終成為眾人談笑間的戲謔,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