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凡妮莎降臨(第2/3頁)

這是凱塔斯所能想到,對此情此景,最高的贊譽。

他又說:“與一位傳奇對戰,足以讓我心潮澎湃……我,將全力以赴。”

“這是對身為投影的我,最大的尊重,我同樣向你表示敬意。”

凡妮莎優雅地欠身,站直後,臉上的笑容緩慢消退。

“徒弟們啊,魔力,可還充足?”

感受到璐璐傳遞給路禹的那份魔力,凡妮莎莞爾一笑。

“為什麽不召喚薩耶爾,薩耶爾的精神領域應該更強大吧?”霍古不解,“這個時期的凡妮莎並未觸及九階。”

法古塔爾想到了一個可能:“可有關領域的書籍,是凡妮莎最開始寫的……還記得筆記的日期嗎,那時,她甚至沒和薩耶爾相遇!”

魔力扭曲為抑魔,抑魔化作無形之手,無情地遏制魔力的流動,似是大軍推進,凱塔斯的領域寸寸壓縮向三煤球。

這就是他對【場】的理解,將其不斷延展,築成舞台,所有被籠罩的對手,都將成為舞台上為其魚肉的演員。

推進受阻,無形的力量牽制住了抑魔的大手,那是宛若藤蔓般肆意蔓延的根系,在密不透風地將三煤球籠罩,任由抑魔施壓,分毫不動。

凡妮莎雲淡風輕地笑著,接受著三煤球源源不斷提供魔力的她緩步向前,徑直走進了抑魔場之中。

四面八方擠壓而來的壓力,她視若不見。

大地開裂,噴吐出的尖刺,她隨手撫平。

抑魔咆哮,魔力巨顫,兩種不同的力量反復轉換,連綿不斷地沖擊著凡妮莎,猶如驚濤駭浪。

凡妮莎巋然不動,嘴角依舊帶笑。

場失效了,三煤球完全感受不到施加在身上的壓迫感,魔力的運用再次順暢!

“須臾!”

“不用叫這麽大聲,我在聽!”

血紅色的閃光一閃而逝,化作一團血霧在凱塔斯身前綻放。

大範圍的魔力場失效也意味著凱塔斯的防護徹底無效化,須臾翅膀延伸出的觸手輕而易舉地抽打中了他的身體,而那勢大力沉的拳頭,則又一次找上了他的臉。

凱塔斯收縮【場】的力量,護於胸前,卻被一道碧綠色的藤蔓一下抽散。

“越大的場,破綻越多。”

這是凱塔斯被須臾打飛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擦拭著嘴角的鮮血,凱塔斯晃悠著站起身,大喘著氣。

他想用體術予以回擊,但路禹控制著須臾瞬間消失又再度現身,循環往復,無法追蹤須臾現身痕跡的凱塔斯很快遍體鱗傷。

它的力量並非被全面壓制,而是被凡妮莎扭曲向了其它方向,無法直接作用於三煤球。

凡妮莎庇護著三煤球向前,她的手中,一株嫩芽正在快速抽枝發芽:“轉化、扭曲,你掌握的力量不可思議地強大,是什麽讓你對它的控制減弱,你本可以做得更好?”

“如此出色的你,應當意識到將場無限擴大所帶來的壞處……你有能力改善,可卻沒有,是為了對魔法特化?”

“不。”凱塔斯仰天長嘆,“單純只是,時日不多的妥協。”

凡妮莎止步,從凱塔斯臉上看出悲愴與落寞的她同樣神情悲切。

“是嗎……抱歉。”

“您是一位傳奇……無需客氣。”

“認輸吧,有我在,你的場無法再構築起來的。”

“俄偌恩又該怎麽辦。”

“你的內心,當有答案。”凡妮莎說,“你渴望的,真的是戰鬥,是勝利嗎?”

“如果是,你為何猶豫,始終留手?”

凱塔斯低頭不語。

“直至此刻,你仍不是最強大的自我,內心被無盡的迷惘所束縛,沒有歸處,也無前路,你……迷失了。”

“如果是前輩,您又會怎麽做?”

“我只是她的投影,沒辦法回答如此沉重的問題。”

凱塔斯悵然。

“但,我可以說一個故事,我旅行中目睹的故事。”

晉升七階時,凡妮莎偶然路過一個城邦,看到了一位野法師長籲短嘆,不禁駐足。

那位野法師指著一個中年人不斷地嘆息,認為他荒廢了半生,擁有著超強魔力恢復能力的他整整在木工上蹉跎了三十余年。

他越說越氣,越說越悲傷,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最後同情地給了木工一些金幣,讓他試著覺醒,至少成為最基礎的魔法師。

而木工也確實擁有這份天賦,輕松地感受到了魔力的悸動。

驟然間被人點明自身的天賦,木工激動萬分,但又忐忑不已,他詢問那位野法師,自己是否還有希望成為魔法塔的一員,或是抵達五階。

野法師只是嘆氣,說一切都太晚了,說完便搖著頭離去,只留下有些失望的木工看著地面深思。

凡妮莎說:“我走上前,問他,想成為一位什麽樣的魔法師。雖然因為野法師的話消沉,他卻沒有氣餒,而是認真地告訴我,他想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魔法塔之上……於是,我給他提供了一些入門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