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2頁）

“什麽？”

他們是兵營裏錘煉出的莫逆之交，一級戰備的時候，彼此交付性命和家人，歲月靜好之時一起進入航天城，和聰明漂亮的姑娘談戀愛，成家，立業，生養小孩，然後照舊一起喝酒燒菜，打牌聊天。

我想起金媛媛臨走前的溫柔神色，是被安慰和保護的愉悅，就更無法深究顏昀的深意了。我看向念慈，她看著前方的舞台，笑了笑：“瀛子，有一件事特別好玩。”

只是兩個人變成了兩家人。

這樣的體貼，是顏昀一貫的周到，或者還有其他情愫，除了當事人，沒有人明了。我們一時間都沒說話。

神槍手和小諸葛就這樣收斂了神通，主要技能升級為陪太太逛街和做鍋包肉、炸雞翅，搖身一變成了我和蔣翼的睡前故事的主人公。

冰晶小聲說：“金媛媛的節目在咱們之前彩排，剛才沒聽到的意思是沒選上了？”姍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早走了，顏昀提前說也是怕她沒面子吧。”

蔣翼，我想起蔣翼，趴在電話旁邊聽那邊的動靜。蔣叔叔喊：“蔣翼過來拜年。”

大家歡呼。

那邊是腳步聲，緊接著蔣翼的聲音傳來：“黃叔覃姨新年快樂。”

亦菲一下子抓住了念慈的手，直到顏昀說出《音樂之聲》的那一刻一把抱住她，“太好了太好了！念慈謝謝你！”

“你也是。”媽媽笑著應了一聲，爸爸連答應了幾個好字，要把電話給我，我沒接。那邊蔣翼靜默了片刻，徑自說了一句：“黃瀛子新年快樂。”

就是這時候，顏昀上台，開門見山說：“就不多說了，我報一下入選節目的名單，按照彩排順序。”

外面爆竹喧天，那邊蔣翼的聲音卻異常清晰。我鼻腔驀然酸疼，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念慈神色如常，我低頭不去看。金媛媛倒是在宣布結果之前就起了身，跟兩個她的朋友一起走了。姍姍奇怪：“她不聽結果了麽？”

奶奶在廚房召喚：“素餃子出鍋了，瀛子來吃第一口，一年都清清靜靜的。”電話那邊，蔣翼呼吸聲頓了頓，再緊接著，話筒那邊說話的換了人。

我們入座的這一排正在金媛媛的後面。顏昀從台上下來，跟她耳語了幾句，才又回了台上。

我坐在桌邊，竹筷從白瓷碗裏挑了顏色鮮艷的素餃子吃，心裏也是一片空白。除夕夜未能問候，春天到來之前，我和蔣翼都沒再見到。

聯排結束，所有演員都到台下坐好等選拔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