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王晨哈哈哈笑，“我就說了你頭發這麽短也戴不上。”廖星撓撓頭說：“我以為是你要送給誰的禮物。”

廖星回看我，真誠坦然：“你也是，黃瀛子，平安夜快樂。”

“是啊，因為拿著個發夾還被他們幾個嘲笑。”

那年的平安夜，我用兩塊奶糖擺平了小女生的小糾結。回到家的時候，四個大人倒是沒有打牌，還在餐廳聊天，滿滿一桌子的飯菜，還有蔣叔叔自己研制的號稱不輸給肯德基的“蔣氏炸雞翅”。

“對。”顏昀點頭，一邊翻找一邊自言自語，“怎麽感覺跟那天我帶回來的樣品不太一樣”“——你那天帶回來的是樣品？”

我洗了手，坐下來啃炸雞的時候看著窗戶上被貼成聖誕樹形狀的彩燈，心情還是難免低落。這幾年每次兩家團聚都是聖誕節，可是今年少了一個人。

“那個。”腦回路簡單的黃瀛子非常努力地串聯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驚呼一聲，問到了重點，“那天咱們在商場遇見的時候，學長你是去談贊助？”

我媽習慣性地伸手過來摸我的額頭，問：“怎麽看著不高興？”我把眼睛和鼻子在她手心裏蹭了蹭，不說話。

顏昀從商場拎回來的是這個，金媛媛頭上的也是。

“想蔣翼了麽？”蔣叔叔笑。

“是什麽呀？”我不等他回答，跑過去拆開箱子看，瞬間有點發呆。嗯，這個品牌的logo和發夾，最近出鏡率有點高。

“才不想。”我小聲哼了一句，抱起炸雞跑回自己房間，把大人們的笑聲關在門外。

“當然，參加的同學都有。”

炸雞有點涼了，可是照樣好吃，我沒開燈，趴在窗台吮吸自己的手指頭，心想：我有這麽好吃的炸雞，我誰也不想。

“哇，我們也有麽？”

可窗戶突然一響。

顏昀抽空回答我，“對，我給咱們明年籃球比賽和校慶各談了一個品牌的贊助，今天贊助商送了商品過來，年後可以在校園義賣。對了，參加校慶的同學都有一份禮品當做紀念。”

我心裏一動，急急起身看向窗外。

會議室就剩我們三個，我推開作業本又有了聊天的心情，問顏昀：“學長來找廖星來的麽？”就這會兒門也同一時間打開了，廖星和王晨他們擡著兩三個大箱子進來問：“放哪啊？”

雪花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來，平安夜的小花園裏，五彩斑斕的燈光閃爍。樓下扶著行李箱的男孩子仰頭看著我笑。

還有顏昀和金媛媛又是怎麽回事呢？怎麽會看起來特別熟悉又特別客氣呢，真是神奇——

厚實的圍巾，清晰深刻的眼窩，一顆小石子在他手心裏被拋在空中又接住。我的心和那顆小石子一樣，翻滾著跳躍。

怎麽有人可以這麽厲害？

我一把打開窗子，蔣翼嚇了一跳，大聲喊：“零下十幾度你傻啊冷不冷啊快點關窗！”“你才傻呢！”我迎著冷風沖他喊，嗓子都梗住了，“你回來怎麽都不說一聲？”

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能把那樣洶湧的暗潮全部覆蓋在冰層之下不見絲毫端倪，明明是劍拔弩張的氛圍怎麽一下子就天下太平了呢？

蔣翼得意：“驚不驚喜？”

我心裏疑惑：這三個人真是好神奇。

我轉身開了門穿鞋就往外跑，我爸聽見響動跟出來：“大姑娘要上哪去？“蔣翼回來啦！”

“他沒拿東西過來，這本畫冊下午就在這了。”念慈轉頭，幫他尋找：“是什麽樣的畫冊？”顏昀和念慈慢條斯理地說話，金媛媛離開前還跟兩個人說再見。

“蔣翼回來了？他怎麽回來了？瀛子你穿上衣服！外面冷！”我一口氣跑到二樓，正對上拎著箱子匆忙跑上來的蔣翼。

“嗯。”顏昀已經低頭開始翻看擺在桌子上的圖樣，嘴裏答了一句，轉頭問念慈：“廖星剛才拿過來的是這本畫冊麽？”

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冰涼涼的，軟乎乎的。

金媛媛神色裏終於有了一絲不願，但到底隱秘在了得體的笑容之後，淡淡點頭說了句：“也好，我練完舞來找你。”

可這個人見我一身單薄，當即劈頭蓋臉教訓，“你跑出來幹嗎？大衣都不穿就往外跑你作什麽？”我一個躍起，撲向這個人，蔣翼下意識扔了行李箱一把抱住我。

顏昀搖頭，笑了一下：“我是外行，你們決定的肯定就是最好看的。而且我還得留在這給校隊選新隊服。”

他身上帶著凜冽的寒氣，呼吸卻溫熱得發燙，連肩膀的雪花都可以融化。

直到出門之前，她轉而問顏昀：“你要跟我們一起去排球教室麽？我們新加了幾個動作，幫我們看看好不好？”

我臉孔埋進他的肩窩，他手臂緊了緊，在我耳邊笑：“哎你幹嗎啊，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我氣得推他要跳下來，被這人一把緊緊按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