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玉潔冰清（第2/3頁）

“那有什麽，喜歡我姐姐的男生很多。”家藝若無其事。

“你們走，我斷後。”常勝叉開兩臂，義薄雲天的樣子。

“哦？”繼寧有了危機感。

“爸，建國，我們走。”家麗狠下心，轉頭離開。

“不過二姐都看不上。”

湯為民像是淮河裏的暗流漩渦。充滿誘惑和危險。

“你二姐能看上什麽樣的？”

那一點朦朧的感情算什麽。她要的是家和萬事興，是何家的崛起，風調雨順世事太平。他給不了她。

“不好說，二姐眼光可高了，”家藝引導著，“不過小武哥哥，你喜歡我二姐什麽？告訴我，我保證不說出去。”

家麗的心揪在一處。

繼寧有些不好意思，喝了一口汽水，才說：“不知道，單純，善良，玉潔冰清，可望而不可即。”

張建國出現在準老丈人身後，拉住家麗的手。家麗看了建國一眼，沒有掙脫。為民做最後的掙紮，“家麗，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騙你自己……”

家藝聽不下去，搶白道：“別人都說，我跟我姐長得很像。”

這消息如一聲巨雷。“家麗！”為民痛苦地。

繼寧端詳了一番，顯然不像，但不好說。

常勝一揮手道：“我不是你叔叔，你有兩個叔叔都姓湯，我姓何！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井水犯不著河水，湯為民，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煩我女兒，家麗已經結婚了，領了結婚證了。你再騷擾她，就是犯法，我們隨時可以報警。”

“我馬上也上高中了。期待長大。”家藝伸了個懶腰。外頭有鳴笛聲。是那種三輪摩托車。繼寧出去招呼了一下。叫上家藝。繼寧說要送家藝回去。家藝連忙說不用。她怕送到家被家文看到，只好借口說那邊路不好走。繼寧有紳士風度，堅持要送。家藝只好說：“那就送到路口，不要往裏走了，爸媽不希望看到姐姐有男性朋友。”

為民只能撒手，叫了聲叔叔。

“你爸媽還管這個？都高中了，馬上可能都要下放。”繼寧說。家藝不再解釋。上了摩托車。司機開車，繼寧坐在司機後頭，家藝坐小車廂。到北頭淮河路路口。家藝讓停車，揮手和繼寧告別，又說：“學校見。”

“我也不想去，可是我不能不去，家麗我忘不了你，我不能沒有你，我們一起走，好不好？……”說著，為民捉住家麗的胳膊。女眷們驚呼。何常勝從收銀處回來，見女兒被人捉住，三兩步向前，一把拽開。見是湯為民，火氣騰得上來，吼道：“離我女兒遠點！”

摩托開走了。一轉頭，看到家歡跟幾個孩子在路口摔皮卡。

“為民，我們以前是朋友，以後也只能是朋友，作為朋友，我只是想勸勸你，不要去陳村，你家裏還有人要照顧，你還有你的事業。”

家歡敏銳，怪笑著逼近家藝，一個勁兒點手指頭。

“我們不能投降！”還是一貫的意氣風發。

“三姐……嘿嘿……”

“該說的都說清楚了，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為民，我們都是成年人。”

“幹嗎？！玩你的皮卡去。”家藝冷面孔。

“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為民激動。

家歡伸手，“給好處。”

“聽說你要走。”家麗平靜。

“什麽好處？你瘋了。”

他剛喝過酒，上臉，一片紅。借著酒勁，他跑到家麗跟前。“借一步說話。”他說。家麗怕他鬧事，便跟美心和老太太交代一聲，兩個人到大廳一角說話。打心底裏，家麗想勸勸為民。為秋芳的囑托，為她自己的心。

“坐了那麽拉風的摩托車。”家歡還是怪笑。

開吃。風卷殘雲。但也吃得歡樂。全家一起到春華樓還是第一次。吃完，建國搶著結賬，常勝不許，兩個人差點打起來，一路往收銀台去。女眷們下樓。一樓大廳，家麗一擡眼。為民就在眼前。他也看了她。

“關你什麽事。”

全場轟然。笑得前仰後合。真是實在的祝福。

“最少兩顆面糖。”家歡提具體條件。

好一個好字。也算祝福了。老六家喜年紀小，這時候不過四歲，但從小就是個鬼靈精，聽大人說話說多了，難免鸚鵡學舌。家喜一本正經道：“大姐生男孩。”

“莫名其妙。”

到老五了。劉小玲上小學了，算剛懂點事，但講話做事，通常差把火，老四說完了她就說：“大姐好。”

“你亂處對象。”家歡威脅。

老四看看桌子上的菜，終於“靈機一動”，“祝大姐，吃喝不愁，周周有肉！”不失為一個實在的祝願。

“瘋了閉嘴！”

老太太鼓勵，“好話就行。”

“兩顆面糖，要不我就跟劉美心同志匯報！”家歡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