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拿你當朋友11

半個榴蓮千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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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大佬作為以前能和唐副處十分鐘吃完五斤美蛙魚頭的競吃選手，斷斷續續吃了一下午。

唐漾“噗”地笑出聲來。

一份選題報告。

蔣時延嘴角沾了一點奶油，配上嚴肅的表情顯得格外滑稽。wap.

唐副處作為平常半天看上百份貸款件的業界精英，前前後後翻到標點符號都快記下來。

“求之不得，”蔣時延舉著叉子轉過頭，“兩個人待空調耗電都會多些，我會用我最快的速度。”

墻上的復古鐘一分一秒滴答，兩人偶爾看看對方，又接著做自己的，就像回到了在學校的時間。

在心臟病復發前。

快六點，蔣時延在平板上翻了一遍美食排行，又挑幾個看看評價，狀似無意問唐漾：“你晚上去哪？”

唐漾心累：“你吃完我馬上走。”

唐漾翻到最後一頁，資料遮住臉：“我要請一個師兄吃飯。”

自己懟別人還要別人留尊嚴？

蔣時延一個愣神，叉子“啪”地掉桌上。

蔣時延斂了神色：“可不可以留點尊嚴？”

“不好意思手滑，”他控制住肢體失誤引起的煩躁，“你為什麽要請他吃飯？”

唐漾勾唇：“你知道你的榴蓮千層怎麽來的嗎？”

唐漾合上資料，擡腕看表：“我和他是一個博導，他之前在匯商做風險管理，我才進去的時候幫過我不少忙，熟悉環境啊什麽的。”

蔣時延呿一下：“你覺得電視上那些演紅顏禍水的演員哪個是清水小白菜？”

蔣時延不敢相信：“熟悉環境你就要請吃飯？”

唐漾表揚：“不是昏君。”

“對啊，”唐漾解釋，“我之前調回A市就說了以後有機會請他吃飯，他今天剛好出差過來，就一個便飯，就周默啊，我以前給你說過吧？”

蔣時延表情都沒變一下：“合作條款出了問題。”

蔣時延：“他約的你還是你約的他？”

唐漾明顯松一口氣：“我聽別人說《遺珠》換了投資人。”

唐漾：“他約的我。”

“你秀逗了？”蔣時延一副聽到天大笑話的語氣，“一休影視這塊有專業的評估團隊，投資方那邊也要過審，人家對話題熱度和市場占有率都有要求，選題會都開一個月，你以為我想定就能定？”

蔣時延：“你們約的幾點？”

“我這邊已經處理了，就是看上面批不批，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唐漾突然看到《遺珠》團隊的創意原點那欄有自己的微博截圖，她略微小心地指，“這個最後定下來該不會和我有關吧？”

唐漾：“六點半。”

“張志蘭那個件現在怎麽樣？A市這邊貸款人情分比重大嗎？”蔣時延問。

蔣時延：“你們吃什麽？”

安靜間。

“滋味閣什麽板栗白果烏雞湯……”唐漾說著說著，意識到不對，“你怎麽問得比我爹媽還細，他們都不管的。”

唐漾有一下沒一下翻他桌上沒有加密條的文件。

蔣時延不自在地“嗯”了個音節：“順嘴而已……”

蔣時延打開甜品盒子開始動千層。

思及什麽，他嗤一下，小聲嘟囔：“一大男人讓人請烏雞湯也不害害臊。”

唐漾也不客氣，嬌小的一團窩在黑色皮椅裏。

唐漾聽出了他的陰陽怪氣，沒聽清內容：“你說什麽？”

蔣時延說：“不用。”

蔣時延冷淡地別過臉：“沒什麽。”

他的贊美相當真誠，唐漾想把椅子讓給他。

唐漾攤手。

蔣時延迎著她一雙清澈的眸子，“哎”一下嘆氣：“連你這麽完美的比例都挨不著地，現在這些設計師真的是一屆不如一屆。”

之後唐漾想和他說話，蔣時延一臉愛搭不理。

嘗試失敗的唐漾發現並微笑：“……”

又過十分鐘。

蔣時延道：“你腿挨不到地。”

唐漾起身拎包：“那我走咯，你一個人也早點吃晚飯。”

正在嘗試的唐漾發現了：“……”

蔣時延沒吭聲。

蔣時延斜靠著桌角，看她：“椅子有點高。”

唐漾補口紅，補得紅艷艷的，然後對著墻壁反光抿了抿唇，滿意離開。

兩人以“小孩怎麽長得這麽快”的庸俗口吻感嘆一番，唐漾轉到辦公桌後那張大皮椅前：“我可以坐嗎？”

她步伐裊娜，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噠噠噠”。

蔣時延配合：“轉眼墻角都開始掉漆了。”

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唐漾一邊參觀，一邊評價：“好像我上次來還在裝修。”

蔣時延一顆心仿佛泡在了胡辣湯裏，泡到四肢五骸都酸不拉幾了，這才起身去關門。

蔣時延辦公室寬敞，整潔，東西不多。

他完全忘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可以遙控關，嫌棄唐漾腳步“沒輕沒重，打擾人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