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奪寶謀反篇 第六章 此曲有意

我幹咳起來。

他看著我,反問道:“為了孩子,我們不該努力嘛?”

他握住我的手直奔飯館,叫了七八道我平日愛吃的菜端上桌子,道:“快吃吧,你現在急需恢復體力。因為,今晚我不會放過你。”

我一愣。

我聞言差點被茶水嗆著,仿佛不是坐在木凳上,而是坐在一束熾熱的強光上。

他含笑道:“沒關系。從現在開始,你可得保重身體了。”

在此後很長地一段日子裏,我常常回想起那一晚,就像回味一部珍藏的**電影般意猶未盡。艷少對此頗不以為然,他認為自己每一次都和那晚一樣強大。這固然是事實,但卻令我對男性自尊有進一步的認識。

我握住他地手,柔聲道:“對不起。”

第二天,我從床上爬起來,習慣性的推開窗伸個懶腰,呼吸兩口新鮮空氣,懶腰伸到一半,就看見杜杜鳥在樓下朝馬車裏搬行李,這才想起今天不坐船改走陸路了。

白開心一場。

我梳洗好下樓沒見到艷少,便問杜杜鳥。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一陣內疚。本來嘛,連我自己都認為十有八九是要做媽媽了。結果給醫生一瞧,原來是不適應走水路,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暈船,壓根不是什麽懷孕。

他朝左一努嘴,道:“剛剛朝那邊去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你既然不適應水路,我們還是改走陸路吧。今晚就在此地休息,明日再走。”

我問道:“沒說幹什麽去嗎?”

我問道:“什麽很好?”

他搖搖頭,將兩個箱子碼在一起。

我等他的下文,他卻不再說了。

我無奈,只得往左街去找找看,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對了,怎麽不見鳳鳴和泓玉?”

他點點頭道:“很好。”

他忙著整理行李,頭也不擡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楚先生給泓玉姐一封信,讓她和鳳鳴大哥一起走了。”

我止住笑,答道:“好多了。”

我吃了一驚。“怎麽回事?”

他忽然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不知道。”他說著一屁股坐在馬車,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叫苦:“容姑娘,我覺得楚先生是故意整我,你說這些箱子吧,本來都是店小二幹的活……”

我越發笑得厲害。

我沒空聽他這些廢話,擡腳就跑,遠遠叫道:“你就當是鍛煉身體好了!”

他皺眉瞪著我,半晌,終於也笑了起來。

這時大約上午九點多的樣子,天氣不是很好,有霧,陰沉沉的,鎮子靠河水,空氣更覺潮濕,整個鎮子好像籠了一層白紗帳。往左走一小段路,便是一條狹長的河堤,堤上細疏植了幾棵榆樹,在淡薄的白霧裏頗有一種蕭條的況味。艷少穿一襲白色地寬袖長衫。雙手環胸,站在那堤岸上向著一川逝水靜靜凝望,身板挺立如一棵筆挺的樹幹,滿頭發絲披拂如鏡,面容亦如冰封鏡湖。

我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我走到他跟前,他亦沒有動靜,漆黑眼眸幽深若寒潭,神光斂含。叫人莫名感到心驚,我不由得選擇緘默,倚著樹幹定定看他。

他忽然站住,怒氣沖沖道:“那人一定是個庸醫。”

終於,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影,側頭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嗎?”

我強忍著笑,低頭跟在他身後。

我搖頭。

我偷偷看了艷少一眼,他冷哼一聲,用眼角示意我,如果我膽敢笑出來,下場絕對會很慘。

他謔笑道:“是我不夠賣力嘛?”

一會兒,我們從醫館出來,彼此沉默著往回走。

我故意板著臉不看他,道:“一起來就不見人影,誰知道你昨晚到底在幹什麽?”

他打斷我道:“醫館到了。”

他也故意驚叫一聲,道:“世人都說善變女人心,他們不知道女人一樣絕活呢——”說著停住。笑嘻嘻等著我問。

“那我念給你聽吧——”我清了清喉嚨,準備念信。

我哼一聲,問道:“是什麽?”

他哼一聲,道:“那我也不看。”

他輕輕道:“倒打一耙!”

我笑,伸手去挽他的胳膊道:“咱們倆還分什麽你我啊。”

我瞪大眼:“我有嘛?”

他不接,撇撇嘴道:“別人指定交給你的,我不看。”

他哼道:“還說沒有,自己懶床不知道伺候丈夫,反而怪我——”

我看後將信遞給艷少。

我立刻打斷他。叫道:“啊!河裏有魚。”

昔日在太原。林晚詞以藏寶圖作為交換,除了放走林千易之外,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殺了你。你一向愚笨,蠢問題極多,必定要問我為什麽沒有殺你。我現在可以誠實回答你:一,我不願殺你。二,在我沒有親眼見到那張藏寶圖之前,我不願殺你而得罪楚天遙。三,當時江湖形勢微妙,我欲靜觀其變,見機行事。後來地事你都知道了。我要說的是,林晚詞絕不是你的朋友,你也絕非她的對手。言盡於此,信否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