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4頁)
在他和周亦衡之間,她早已做出選擇。
沒有什麽徘徊不定,她只做這一個選擇。
她語氣很堅定,擲地有聲。
沈彌踮起腳尖,湊近他耳朵,幾乎蠱惑:“忘記他,只要你。”
好像與久遠記憶中的某一句話響起轟隆共鳴回音。
他的手掌倏然收緊。
男人猝然閉了下眼,喉結滾動。
他想,她應該是只妖。專門來收服他的妖。
他明明應該有底氣,鎮定自若。那樣沒有信心,並不是他周述凜。
但不知是否受了酒精影響,亦或者,是酒精揭露了人性最深處的直白——剛才他竟那般忐忑。
擔心,她會被周亦衡說服。擔心,他之前的解釋全被周亦衡推翻。
他低頭自嘲地笑笑。可是心底所有褶皺,都被他的姑娘撫平撫順。
他被她堅定地握住了手。
從前那句執念,反倒是從她口中說出。
電梯門打開,周述凜索性直接抱起她回去。她掛在他身上,像個掛件一樣輕。
沈彌沒忘記剛才那個喝醉酒的純愛戰神。要不是周亦衡的電話突然打過來,他都不會突然變異。
她勾起唇,環著他脖子,試圖哄道:“你今晚喝了很多酒,你早點睡好不好?”
他淡淡落眸看了她一眼。
“已經醒了。”
危險的警報高響,一聲高過一聲。便是喝得再醉,也都已經醒了。
不醒,難道還等著周亦衡把他好不容易撬過來的墻角再撬回去麽?
走進家中。
門被怦然關上。
同一時間,她被他抵在門後,來不及反應便被咬住了唇角。這場風雨來得又急又兇,她被沖擊得“唔”了一聲。
他拉下她的毛衣,熟悉的觸感再度覆上去。
如剛才那般,濕熱黏膩。
嘗過之後便上了癮,總惦記著,總是想食。
她微仰起頭,輕咬著唇瓣,纖細白皙的後頸漂亮得猶如白天鵝。
興許是為了叫她放松,轉移一下注意力,興許只是單純好奇,他隨口問道:“剛才都跟他聊了什麽?”
沈彌腳趾蜷緊。不過是轉眼之間,這回她面對的再不是純愛戰神,這回確實是值得提防的、醉酒的男人。
剛才“快要進去”,而他決定繼續。
是進是退,都在她一念之間。
——她發現,在充沛的愛中,人的膽子會被無限放大。
沈彌垂睫,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細聲回答:“我跟他說:來不及了。”
男人立時一頓。
危險的野獸眯起雙眼。
周述凜動作停下,垂眸看著她,沉默須臾,嗓音喑啞道:“什麽來不及了?”
她有輕而易舉掀動海嘯的能力。
他胸腔裏的浪濤在重重擊拍。
沈彌剛想乖乖回答,就被一抵,重得她輕吸一口氣。他若有深意地看她,聲音好似被烈酒浸透,明知故問:“這個麽?”
沈彌所有的聲音驟然被迫吞回,她一閉眼。
她就、多余理他。
這個男人簡直是壞進了骨子裏——
她踮起腳尖,咬住了他的肩頭,齒關輕顫。
他偏過頭來,一下一下地吻著她。仿佛在通過這樣,緩解著什麽巨大的風暴。
吻越來越熱,她聽見他呼吸的急與重。
余光瞥見他手,沈彌試圖扯來個理由阻止,咕噥著:“你手還沒拆線……”
周述凜就跟那天同她說就算留疤了也不會停一樣的惡劣,微微一笑:“彌彌,又不是要用它。”
他醉了,又好像沒有。
惡劣得如同地獄使者。
不是不能用它。
但是今天不是要用它。
她聽懂了,指尖緩慢掐進他的胸肌。
心底有道聲音跟喇叭一樣給她放著公告——
這回,他是真的不會停了。
他虛虛眯眼,渾然握住了什麽。
暗處的火越燒越旺。
她輕一顫栗,腿窩開始發軟。
是清晨漫長潮濕的山中濃霧,經久不散的濕漉。
他抱起她回房。男人的肌肉緊實有力,事實證明,即便是單手抱她,於他而言也並非是一件有難度的事。
她曾將他右臂還未拆線當做鐵券丹書,可卻直到此時才得知,那只是一個虛晃的招牌,立在那裏,單純只給她起心理作用。
沈彌的手腕被他捉著摸索到他睡袍的系帶,他吻著她眼睛,“知道我為什麽穿睡袍去接你嗎?”
她的眸中仿佛被遮了一層霧,有些茫然地望著他。
周述凜看得心中一動,再次忍不住地親了親她的眼角,啞聲道:“為了告訴他,我們有多不清白。”
確實是故意。
全是心機的安排。
只是,之前都是假的,這回,會是真的。
如同秤砣直墜心臟,她被震得回神,倏然擡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