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爭鋒相對(第4/4頁)

喬黎狐雙頰浮上一抹紅暈,一時間都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麽。

姜玉竹只好又說了一遍。

喬黎狐聽清楚後,目光愕然,面露不解之色:“少傅為何需要那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姜玉竹坦然一笑:“金烏男子普遍壯碩,姜某身形瘦弱,怕真到了同北沃棋手對弈那日,被他們發現我並非是金烏人。”

“好吧,你要的東西,我明日就差人給你送來。”

“今晚,姜某今晚就需要。”

喬黎狐沒追問姜玉竹為何這般著急要那東西,臨行前,她望向送別的少年,眼波微閃,臉上透出一股羞赧之色:

“我覺得姜少傅這樣清秀的身姿也很好,我就...很喜歡。”

說完,她便紅著臉跑走了。

姜玉竹一時啞然,不過她還來不及琢磨七公主話中的意思,就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看來少傅是準備留在金烏做駙馬爺。”

這聲音清冷又寡淡,與昨夜抵在耳畔低沉又熾熱的音色截然相反。

卻明明都是一個人。

姜玉竹轉身看向太子,板起臉肅然道:“殿下慎言,此話對七公主聲譽有損。”

詹灼鄴雙肘抱胸,姿態慵懶背靠亭柱,目光落在小少傅故作老成的小臉上。

“少傅與七公主挨肩搭背,耳鬢廝磨的時候,可有替對方想過聲譽。”

姜玉竹蹙起眉心:“殿下誤會了,七公主方才只是在教臣金烏語,以免臣同北沃棋手對弈時漏了餡。”

這個理由略顯牽強,不過太子卻並未揪著此事追問,而是朝她伸出手,黑涔涔的目光碾壓在她身上,語氣微沉:

“過來。”

男子的手掌寬大,食指上佩戴的墨玉扳指在日光下折射出一道幽光。

昨日也正是這只手,牢牢扣住的她的肩胛骨,讓她無處可遁,力道之大,甚至在她肌膚上落下了一塊殷紅的扳指印。

墨玉冰涼,可男子的掌心卻比溫池水還要熾熱。

姜玉竹走上前推開太子的手,平靜道:“光天化日下的...殿下莫要胡鬧。”

被她推開的手掌在半空中一撈,勾上了她的腰肢,順勢扯入懷中,鼻尖瞬間灌入男子身上冷冽的雪松香。

“昨天在溫池時,同樣都是光天化日之下,孤怎麽不見少傅膽怯。”

詹灼鄴擡手刮了一下少年精巧的鼻頭,深邃眼眸微翹,低聲道:“孤還是更喜歡昨夜的少傅,比今日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的家夥要多上幾兩良心。”

姜玉竹羞得耳根子都快比楓葉還紅了。

天狗太子的良心是被同類叼走了嗎?說得這是什麽混帳話,昨夜脫了褲子的人分明是...

無奈這筆稀裏糊塗的桃花帳不能放到明面上梳理,姜玉竹深吸了口氣,漲紅著臉輕聲道:

“殿下快松開臣,莫要被其他人看到了。”

“少傅是怕被其他人瞧見,還是擔心被蕭世子看到。”

姜玉竹擡眼看向太子,撞上了對方黑涔涔的目光,試探著問道:“殿下剛剛在路上遇見蕭世子了?”

詹灼鄴語氣淡淡:“孤手上有一批緊急公文,差蕭時晏去辦了。”

“難怪臣沒等到他赴約,殿下有所不知,蕭國公府裏有一本流傳百年的古棋譜,裏面的棋陣十分奧妙,就連我師傅都沒見過,臣想向蕭世子借來一觀,好在後日的對弈上更有勝算。臣若贏了比賽,殿下就不必再去求鼻孔朝天的大王子了。”

少年笑著說話,眼裏也帶著笑意,彎彎的眸子好似夜空裏皎潔的弦月,清亮澄澈,熠熠生輝。

詹灼鄴心底的晦澀被少年明媚的笑容沖散了不少,手臂緊了緊懷中人的腰肢。

“少傅為孤深謀遠慮,孤幸甚之至,少傅可會永遠為孤籌謀?”

他俯下頭,薄唇印在少年光潔的額上,動作輕柔,仿若在親吻一株嬌嫩易碎的花。

永遠這個承諾,對於姜玉竹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她受之不起,亦無力付出。

她垂下濃睫,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波瀾,四兩撥千斤回道:“殿下特來找臣,是有何事嗎?”

攬在腰間的手臂一松,頭頂傳來太子慵懶的聲音:

“少傅昨夜走得匆忙,落了些東西在孤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