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遊守陰村08(第3/5頁)

片刻後,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遊手指的那一下,之後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遊用了什麽法子。

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並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

秦非擡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並非在原地打轉。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麽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並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後風幹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紅色,究竟代表了什麽?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麽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麽東西!”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裏,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後。

屋裏有人。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後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他為什麽要偷看他們?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後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黴斑和苔蘚。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

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後,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他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後咬了咬牙:“可以。”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於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

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於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於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並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並在今後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

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麽樣?”

刀疤答道:“窗戶後面沒人。”

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

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並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篤、篤、篤——”

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片刻過後,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後。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

刀疤退後兩步,回到程松身側。

於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