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柳杏林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只道:“你只知道二姐嫌你淘氣,不知道二姐走前最擔心的就是你。既然她想見你,那你就自己過去吧!畢竟皇宮不比外面,人多了也不方便。再說我們都是外男,你年紀還小還能說得過去,大哥過去了確實不妥。”

柳懸壺很高興,看著柳半夏給他送過來的衣服道:“二姐在宮裏肯定很受寵,否則怎麽會給我們送來那麽多禮物,還給我送來那麽好看的衣裳?大哥你能高升,肯定就是二姐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了。”

柳杏林想了想自家二妹的模樣,心道倒也有可能,否則二妹不可能在那麽多官家女子中脫穎而出。

只是二妹入宮多年,也才只是一個貴人,不過聽說貴人在未生育的後妃裏已經算混的好的了,一般生了公主皇子的才會晉為嬪位。

除非是像一二品大員這樣的貴女,聽說張家小姐入宮就被封了貴人,後一路從貴嬪到淑妃,深得皇帝的寵愛。

可惜年紀輕輕便香消玉隕,再回想少時與張敏潼的一些回憶,柳杏林忍不住唏噓一聲:“你去了以後,別忘了再打聽一下六皇子的情況。蘇家一直不肯見我,我也一直沒見過他。聽說他病情很嚴重,我們柳家也算粗通醫理,說不定能幫上他。”

柳懸壺一邊試著衣服一邊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你何必對六皇子如此上心?那可是六皇子,就算他是個傻子,也是皇帝的兒子。聽說皇帝給他封了逸王,連最大皇子四皇子都沒有封王,這還不夠偏寵嗎?要我說,大哥就別想著六皇子了,不如好好升個官,戶部可是個大肥差,不少人虎視眈眈看著呢!”

柳杏林卻憂心忡忡,他的志不在此,也不懂戶部那些亂七八糟的。

這幾日點完卯,坐在桌案前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說是戶部侍郎,卻是一點實權都沒有,自有那位郎中大人在全權負責。

而且郎中大人看他的眼神裏也透著十分的不屑,覺得他只是過來湊數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他不明白皇上為什麽要提拔他為戶部侍郎,怎麽看他都更適合太醫院。

可他在忻安的時候尚能閑來行醫,入了京,進了戶部,又怎麽可能還有機會看醫書呢?

柳杏林道:“好了,你就按我說的做。再把這兩箱藥材帶給你二姐,和她說一切都不用擔心,有我照看你呢。”

柳懸壺有些憤憤:“大哥你永遠都是這樣,男人是要人野心的!做郎中有什麽好的?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看著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

柳杏林打斷他:“好了,閉嘴吧!這裏是京城,以後不要再說這些口沒遮攔的話!你也馬上十八歲了,做人總該有些分寸。”

柳懸壺咕噥了一聲:“我又沒說錯什麽……”

門外的太監催促道:“三公子如果準備好了便請上馬車吧!貴人還在宮裏等著呢。”

柳懸壺應道:“來了來了,煩請公公帶路!”

柳杏林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他天性清高,做不出使銀子那種事來,也只能叮囑:“多聽多看少說話!到了宮裏可不能使小性子了!”

柳懸壺又開始不耐煩:“大哥你可真啰嗦!我能不知道嗎?好了別說了,我走了啊!”

馬上開動,胡公公帶著柳懸壺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柳杏林則又吩咐管家:“帶上一份貴重些的禮物,我們再去一趟蘇家。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我的誠意可以打動蘇夫人。”

本來柳杏林以為蘇皓雲對他有偏見,覺得他這個官是靠著妹妹的關系升上來的,所以不屑與他為伍。

畢竟蘇家可是有著鐵血蘇將軍的門風,肯定瞧不上他這種關系戶。

忻安柳氏只不過是區區郎中,竟能一躍成為從四品的京城高官,連柳杏林自己都覺得德不配位。

但他很意外,這次竟然他一到,就被蘇家的管家帶到了正堂。

今日是給蘇家二少爺蘇予汐的慶功宴,倒也沒請什麽大不了的人,請來的全是蘇予汐曾經學武的同門,還有一起在皇宮裏伴讀的世家子弟,當然不包括葉其琛。

葉其琛也意識到自己被孤立了,何他文章確實好,夫子天天誇他,他又是年紀最小的秀才,在一眾伴讀裏倒也有一席之地。

一群小少爺聚在一起,都嚷嚷著要飲酒。

古人可沒有未成年不許飲酒的說法,十二歲正冠之禮後就可以飲酒,這些伴讀多數都是十二到十六歲的少年,年紀再小些的和他們玩兒不到一處,便沒請過來。

只是蘇夫人管的嚴,沒讓他們喝白酒,只給了他們一壇西域進貢,皇帝又賜給了蘇家的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葡萄酒自古就很受習武之人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