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們一家人

朱家營地內,現在是一頭霧水加驚疑不定。

莫名其妙被十幾名高手闖入,打傷了六十多名精銳,搶走了家主之女,這簡直離譜。

“這是群什麽人!”

“他們如何知曉妙寒關在那裏?”

朱瑕之大發雷霆,雖然他懲戒妙寒,但也只是禁閉,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他第一個女兒。

縱然因為叛逆,他沒有小時候那麽愛了,但無論多叛逆,也不能就這麽沒了啊。

“什麽?這麽多血是怎麽回事?”

朱瑕之親自前往現場查看,只見那鐵車門都被掀了。

而裏面的血液觸目驚心,現場只留下一把玄鐵匕首。

“妙寒!”樂琴腳步匆匆地過來,她聽聞此事之後,顧不得幽居狀態,徑直趕到現場。

看到這出血量,整個人都呆木住了。

這幾乎是致死量,若是及時搶救還能活,可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刹那間,她的變化術都不穩了,渾身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朱瑕之嚇得連忙摟住樂琴,慌張道:“琴兒你別嚇我,妙寒定然無事,我已派人去找了!”

無論他怎樣變,樂琴都是他心裏的唯一,本可以給樂琴極好的生活,奈何樂琴交際單薄,就是不與人來往,他也只能順著意,常常跑到別院與其相會。

以至於正室很不滿意,連帶著嫡子也針對庶女。

這些其實朱瑕之都很清楚,小時候還護著妙寒,可越長大就越疼愛不起來,因為妙寒的性情和樂琴太不像了,也不像自己。

但現在見樂琴急成這樣,朱瑕之忽然把目光鎖定嫡長子。

“伯梁,你說話啊,我讓你把妙寒送到這,為何緊接著人就沒了!”

朱伯梁錯愕:“孩兒實在不知。”

他感覺真冤枉,雖然他喜歡欺負妹妹,可不止於把人弄死啊。

不過樂琴聽聞前腳把人送來,後腳就出事,氣得渾身發抖:“欺人太甚……”

她的聲音,讓人心底發寒。

朱伯梁連忙跪下道:“姨娘我錯了……不不,不是,我什麽也沒幹。”

樂琴這一刻,幾乎就要變身殺人。

“你看你把你姨娘氣得!”朱瑕之對著長子猛踹。

盡管朱伯梁三元淬體,也只能生生受著,不敢運功抵抗,因為孝為第一。

樂琴知道夫君在給他撒氣,急忙冷靜下來,沒有暴露妖身。

“算了,此事應與伯梁無關。”樂琴定了定神,反過來勸說朱瑕之。

“你先去休息,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朱瑕之見樂琴好幾次臉色煞白,以為她身子急壞了,連忙把她扶到大帳休息。

在帳內安撫了大約兩刻多鐘,忽然營地外傳來喊殺聲。

那是衛兵集結抗敵的動靜,朱瑕之眉頭一皺,隨後又舒展:“莫非是之前那夥人?”

喊殺聲很快變成了轟鳴聲,然後是哀嚎聲。

越來越近,好似一路直沖,從外到內,鑿穿一切。

二人急忙出了大帳,只見遠處列成一排的宗族馬車,正被一個個地點燃。

有一人橫槍縱馬,如入無人之境。

要知道朱家最精銳的部隊,基本都是二流,軍官至少一流,還有合擊軍陣。

然而那人單騎鑿穿了營地,所過之處,沒有人是他一合之敵。

長槍從來不刺,只是瘋狂左右揮舞,當做棍子來使。

以至於馬蹄後留下的是一地呻吟的傷員,受到的全是內傷。

“好槍……呃,小心此人功力極為深厚。”

“他在縱火,千萬不要讓他燒到營帳!”

“但他好像根本不去營帳……”

“此人正是之前劫走小姐的匹夫!”

衛兵們不停說著,消息傳到大帳。

樂琴心急如焚,想要知道女兒的消息。

“我去問他,你不要亂跑。”朱瑕之安撫住樂琴,只當她是弱女子,隨後自己騎了匹馬趕去現場。

“妙寒呢?你把她帶哪去了!”

焚火騎兵喊道:“她好得很!讓我帶出口信,君子如竹,寧折不彎。”

一聽這個,朱瑕之心裏起碼松了大半口氣。

這是小時候教妙寒的話,之後再沒說過,直到今天,妙寒頂撞他又說了一次。

毫無疑問,這種事外人無從得知,應該是妙寒故意以這句話來表示她被帶走後,依舊活得好好的。

不過現在好好的,不代表之後還好好的。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帶走我女兒?到底有何目的!”朱瑕之帶著衛兵追趕,而那人已經不理他了。

“嗚呼!”鑿穿營地的正是炎奴,他的長槍都舞出殘影了,極為亢奮。

妙寒給他規劃的路線,正是營地最舒服和暢通的一條線,不會打著打著,有婦孺沖出來擋路。

而且所有衛兵,都是從兩旁趕過來,這使得炎奴只需要左右揮舞長槍,就無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