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亂練神功

炎奴吊在了茶山堡的一處廣場上,手腳皆被鎖鏈拷住,雙腳離地三尺,呈現十字型吊鎖在兩根鐵柱之間。

兩名壯漢面帶嘲笑,正在持鞭抽打著他,打得他皮開肉綻,臉上、手臂、胸前血痕累累,疼得那叫一個死去活來。

不過炎奴極為能忍,哼哼幾聲,任由打罵。

嘴裏還念叨著:“阿翁……阿翁……”

然而沒人理他,兩名壯漢只是奮力地抽著,一百鞭子打完,炎奴已經如一個血人。

“嘁,骨頭夠硬啊。”壯漢咧嘴一笑,手都酸了。

“這小子練過功,再打一百鞭!用上真氣!”廖管事冷聲道。

“好嘞!”

於是乎,又是噼裏啪啦的鞭子抽下去,發出風雷般的聲響!

這麽狠辣的鞭子抽下,炎奴如同弾動的肉蟲,扯得鐵鏈嘩啦啦地響。

廖管事默默地看著,神色冷漠。

什麽引薦給教頭,為堡主效力,茶山堡差這點人?

一個賤民雜役,打死又如何?

本來打一百鞭子,再關上一夜也就罷了,這小子一夜能鍛出八十斤鋼,還算是個人才。

但既然練過武,又資質不錯,未免日後麻煩,幹脆整死算了。

“炎奴兒,還記得我嗎?”沈樂陵的聲音出現在炎奴腦海中。

炎奴低著頭,鮮血黏糊著頭發,虛弱呢喃:“你是昨天的妖怪姐姐……”

“你叫我……”沈樂陵先是一愣,隨後一笑:“咯咯咯……姐姐昨夜殺人,你為何沒有告訴別人?”

炎奴呢喃:“忙忘了。”

“……”沈樂陵語氣一沉:“哈,你倒是誠實!”

炎奴不說話,他的傷口被反復抽打,疼痛急了。

但也不知為何,常人流了這麽多血,早該死了,他卻還能憑借少量的血液,繼續活著,血流幹了就有少許新的血液滋生,五臟六腑都在正常運作,只是肢體僵硬麻木而已。

沈樂陵看出他身體不妙,問道:“你還不運功護體?”

“啥是……運功護體?”

“……”沈樂陵有些無語,這是練過武的人?

“也是,一個匠人又能教你什麽?虧你能練出這一身真氣!”

靈妙期修士,就能通靈徹視,有望氣感應之能,更別說神識期了!

沈樂陵早就看出來,炎奴有一身三流的功力,只不過沒有進行過淬體。

“來來來,姐姐教你,你聽好了,從丹田之中調動你的真氣,運至……”

話未說完,炎奴蹦出一句:“啥是丹田?”

“啊?”沈樂陵語氣有點發懵:“連丹田都不知道?你練個錘子的真氣啊!”

“是掄大錘啊。”炎奴理所當然道。

“這……”沈樂陵極為震驚。

她聽到洪叔說教了炎奴幾年粗陋功夫,還以為起碼也是個正經的心法,原來真就只是微不足道的掄錘運氣的功夫啊?

那洪叔年紀那麽大,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的鐵,真氣還是微弱得很!

炎奴硬憑著這種微末之技,幾年下來竟練到如此地步,絕對算得上是資質驚人了!

“咯咯咯咯……沒想到你還是個練武奇才啊,炎奴兒……”

“你若是練了真正的絕學,假以時日或有望成為驚世武者,可斬修士。”

“嘻嘻嘻……”

沈樂陵說著,自己在那怪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等回過神來,發現炎奴一大口血噴出,再一看,竟然已經被鞭子的勁道,抽斷了經脈。

她當場就急了:“喂,你別死了啊!”

“可惡,他們打斷了你的經脈!不好,普通的真氣護體已經沒用了……我傳你《泰皇白玉經》!”

沈樂陵連忙用神識在其體內遊走,只不過她也沒學過神識牽引他人體內的能量,僅能將模擬的感覺傳遞給炎奴……

“快快快!搬運真氣跟隨我傳你的線路,不走經絡,從血肉之中分化於周身穴竅!最終匯聚於璇璣、華蓋!”

“好吧……你聽不懂何為穴道……沒關系!你順著我的感覺調動即可!”

沈樂陵簡直是掰開揉碎了地傳授功法給炎奴。此刻炎奴能感受到一道道氣息在周身各處湧動,分化為十六股路線,同時以不同的節奏和路線流轉。

“學得會嗎?是不是太難了?”沈樂陵也覺得一個武學白癡,被打得瀕死,臨時運轉這麽高深的絕學,有點太難了。

要知道,這《泰皇白玉經》乃是昔日泰山仙宗的功法,是正兒八經的玄門正宗修仙典籍。

當年泰山仙宗覆滅,不少典籍散落於各方勢力,繼而導致後來世俗與世外,皆陸陸續續冒出了一些新的門派。

可以說,都是從泰山仙宗衍生分支出來的。

其中平城高家,就得到了幾卷殘經,而沈樂陵吃掉高家小公子之前,曾稱兄道弟,助其淬體,交流了不少功法,這《泰皇白玉經》就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