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38

景林應聲而去。

“景林，你叫人查查，但凡能查得到的記錄在冊的被來羅織害過丟失身體部位的那些人的生辰八字。”

一旁陸垂垂早就吐的腹中空空，她強自忍下反胃，將朱顏所述記錄下來，一把沖出了地窖猛吸幾口氣，趴在木柱上有氣無力：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直為正派避諱，皇家也禁止修煉不死之術，可有些人修煉的走火入魔，對長生不死執念太深，就難免入魔，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

“六娘，咱，咱們當初為何要考來刑部？三省六部那麽多清司衙門，哪裏去不得？”

所謂不死之術，就是用特殊生辰人的血肉祭奠真神，獲得不病不老不死的法術。

朱顏無奈，將面巾和護手摘下來清洗幹凈，凈了手與陸垂垂說話：

只因傳聞道家祖師李耳活了九百歲有余，而預測了女帝稱帝的那位天師袁天罡也傳聞至今還仙風道骨住在東海的蓬萊島上，所以有些人吃不得修煉的清苦，就動起了不死之術的主意。

“替已死的人說話，這是積德的事情。”

這句話一下子點醒了朱顏：“對，就是如此，不管是唐大夫人，還是陳火蛾，亦或者梁季仁他們搜羅人，都是為來羅織提供可食用的肉身，來羅織不信奉死而複生，他信奉的是道教的不死之術，火蛾只是他自創用來混淆視聽的工具。”

說是這麽說，但……陸垂垂哀怨看她一眼，面如菜色。

“難不成，難不成，來羅織愛好是吃人？”

恰逢這時，有不良人找來朱顏，告知她，金姨娘被人擄走了。

負責記錄的陸垂垂苦膽都被催吐出來，指著這些驚悚的人體蜜餞，水眸裏都是淚：

於此同時，沈渡也被人告知來羅織越獄，急忙從宮中出來往內閣天牢去。

最後一具完整的屍首也沒拼接出來，而且通過察看發現這些殘缺的屍身都被啃食過，人心也是，還有食用一半的人心丟棄在一旁。

很快，二人在朱家相遇，朱顏淚眼婆娑，哭倒在朱蔓姝懷裏，來羅織越獄是大事，刑部派來了人協助，正在房間裏查看。

朱顏急忙叫景林去刑部找陸垂垂過來幫忙，她一面緊鑼密鼓驗屍。

沈渡走到朱顏跟前，豈料朱蔓姝指著沈渡鼻子罵：“都是因為你，來羅織一定是因為你才報複朱家，擄走了小娘。”

只見滿滿當當殘碎的屍身，還有那些一直找不到的人心被做成了人體蜜餞。

沈渡默然承受：“我去看看現場。”

朱顏心思一轉，景林引她去地窖，朱顏拎著驗屍包，走進去一看，差點以為回到了營州廣春堂地窖裏。

這次朱墨傑竟然一下子成熟了一般，引著沈渡過去，眼角泛紅，但理智尚在：

但重點是這個嗎，這個笨蛋。

“來羅織為何擄走小娘？就算要算賬也該找你或者六娘。”

抓住了來羅織，他再也不用假裝投誠了，也不用跟她和離了，他大約是急著過來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所以夜半翻她窗戶。

這也是沈渡疑問，他思慮一番：“原因應該還在朱顏身上。”

景林詫異朱顏還不知道，遂將來羅織叛亂的事宜描述了一遍，朱顏這才知道沈渡為何半夜去找自己。

在朱家搜羅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沈渡有些失望，更擔心朱顏接受不了，豈料轉身就看到朱顏雙眸紅腫站在那裏，平靜分析現狀：

將驗屍結果整理出來，朱顏還是沒看到沈渡，想到晚上那一幕，到底放心不下，抓了景林問情況。

“我娘是閨中婦人，人又懶，尋常走多過一條街就要坐車來回，體力不濟，一定走不動路。”

“基本都是被毒死或者用利器快速殺死，身上並沒有明顯外傷，都只有一處致命傷，要麽就是中毒內髒受損骨心發黑。”

沈渡敬佩朱顏心智堅韌：“來羅織在內閣天牢受盡邢獄，雖說他武功高強體力好，但也折損不少，一定走不遠。”

景林將屍體著人統一放進了其中一個辟出來的屋子，朱顏也很快驗屍結束：

朱顏動唇：“這些日子我四處搜羅證據，結合佛陀吞罪一案推斷，來羅織第一次食人食的就是人心，還記得嗎？梁塵重和鄺盞心的屍首是在西明寺被發現的。”

朱顏冷然：“以殺人取樂的人又何懼鬼魂？”

“那一次，一共發現了六具失了心相擁的屍身。”

“這些都是來羅織殺的，殺了人都埋在自家院子裏當花肥，這人也不怕這些冤魂半夜來索命？”

“表面上看，就像唐大夫人說的因愛生恨專找不倫的戀人下手殺死挖心，但實際上，真正的唐大夫人早就死了，殺人的那個只是傀儡，借助已死的唐大夫人的前塵往事殺人罷了。”

朱顏蹙眉，戴上面巾護手，快步上前，一旁景林打著哈欠眼底下一片淤青，指著那些屍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