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19

看著自家女兒笑的沒心沒肺，金氏頭疼扶額，突然想起來什麽，抓住朱顏的小臂，查看起來。

“當然沒有，只是早就過了三個月，我不是還活著呢。”

白如藕節的小臂上那點殷紅朱砂痣十分顯眼。

一，朱顏別妄想成為真正的沈夫人。二，朱顏別妄想從他這裏套到一點情報。三，朱顏別妄想能在沈府活三個月。

如氏也瞧見了，二人再次對視一眼，眼裏的憂愁沒散，反而更加濃郁。

“哎喲喲。”金氏扶額裝作要暈倒的模樣，被朱顏拉住，“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想，沈渡那個三妄想你忘了？”

金氏緊咬著下唇，抓住朱顏肩膀，質問：“乖女兒，你實話告訴我，沈渡那廝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朱顏頜首：“有辦法，那就是不和離。”

“哪方面？”朱顏不太明白。

“總，總歸有辦法的嘛。”金氏不死心道。

金氏搖頭，張了張口沒說，朱顏更好奇了：“娘……”

這個……

“唉，我說吧，”如氏狠狠心，“沈渡是不是不能人道？否則你們成婚日久，正常男子哪個能放著你這般如花美眷，至今保留著完好的守宮砂呢？”

“怎麽？去不了？那我去吧，我想想啊，”朱顏苦惱，“萬一，白閻王覺得我提出和離有辱他作為男子的尊嚴，惱羞成怒，要了我命怎麽辦？”

這下子朱顏明白了，她驗屍也多有勘驗戲子和被男子侵犯自殺的女子屍首，自然知曉不能人道是何意思。

如氏和金氏倒抽一口涼氣，要朱闊去見沈渡都有些膽怯，還提和離。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能人道，但要留著你在好證明他可以人道。”

“那麽，怎麽和離？誰找沈渡提？他可是白閻王，我可不敢去，”朱顏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此時當父親去提最合適，他是一家之主，今日我就同你們歸家尋父親說個明白，要他去沈府一趟說和離之事。”

這……好像有幾分道理。

門外那人才靠近，聞言變了臉色，霧沉沉嚇人。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朱顏頭大如牛，“是女兒不願，他便未強迫。”

“難得母親和娘親為我如此著想，行，我聽你們的，和離。”

但如氏和金氏並不相信，皆用憐惜的眼神看著她。

此時朱顏倒不急了，她重新坐下拿起糕點笑眯眯咬下，金氏替她拭去嘴角的糕點屑，朱顏笑望著他們：

一時覺得尷尬，朱顏趕緊把話題從自己的身上轉移，問起三姐的事情。

如氏：“對，咱們想個兩全的法子，一定能和離成功，還管那些規矩作甚，和離，必須離。”

“她啊，現在有喜了，”如氏臉上的笑停不下來，“在家裏修養呢，你三姐夫如今在弘文館供職，下值了就貼身照料。”

“不娶正好，養在家裏也一樣。”金氏打定了主意，“六娘原本就是替采薇出嫁，這原本就不是一樁好姻緣，況且這些人心裏與常人不同，誰知道今日恩愛，明日是不是就一個不順眼叫你命歸西天了？”

見金氏還要再問，朱顏趕緊道：“三姐夫是個貼心的，三姐有福了。”

朱蔓姝也很是不解：“對啊，母親，姨娘，小六回來前你們可不是這般說的……”沒等說完，就被如氏和金氏瞪回去，縮縮肩膀，“我這不也是為了小六嘛，你說她與旁人和離就罷了，偏生與白閻王和離，即便真的和離了，有誰還敢娶她不成？”

“是啊，”如氏眼露滿意，繼而神思回來，“不過小六你……”

朱顏頭腦清晰，分析的頭頭是道，金氏和如氏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五哥呢？”

“如今不過一趟營州之行，你們卻各個勸我和離？”

如氏撇撇嘴，一時說不上來是喜是憂：“在家準備下一季春闈的考試呢，自從被白閻王丟到弘文館後學得規矩起來，瞧著也順眼多了。”

“以往你們雖多有不願，但也只怕沈渡那嚇人的名頭害我姓名，故而希望沈渡休了我才好，後來沈渡救了三姐，你們已經改觀。”

提起他來，突然想起在糕點盒裏放得有老五朱墨傑寫給朱顏的信，一時間忘了說和離的事情。

金氏眼一瞪，倒有幾分徐娘半老的韻味。

“垂垂，你這丫頭別光顧著吃呀，幫忙找找信。”

朱顏吃不下去了，放下糕點，皺眉看金氏：“不對，太不對勁了。”

“好。”

金氏瞪眼：“有什麽奇怪的？為娘原本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想要命啊，必須和離。”

將糕點塞進嘴裏，陸垂垂很快翻出好幾封信，拿了信封上寫有朱墨傑的那一封，展開看了幾眼。

朱顏輕拍額角，她有點亂：“你們是來勸我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