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火蛾黨60

“我上前問幾句，各個都這麽說。”

“沈渡，你說奇不奇怪，我去外面走一圈，他們都說大閣領就這幾天可活了。”

朱顏頓住，擡頭看了眼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天際被陰雲堆積，像是要下雨了。

沒等看完，朱顏就轉身離開，自行去集市上逛了一圈回來，倒是聽到了好些流言，心下奇怪，提了只麻鴨交給火房，自己洗幹凈手往沈渡房裏來。

“沈渡？你不是好了嗎？”

聖女圍著那物件跳奇怪的舞，一面嘴裏念念有詞。

沈渡躺在床上，虛弱憔悴，咳嗽聲一聲接一聲，在屋外都能聽見。

只見屋內桌案上擺放了一個物件，那物件十分奇怪，裏面是火苗的形狀，外面又纏繞著兩條赤練蛇，蛇頭都朝著火苗吐信。

“你莫要嚇我，你明明好了的。”

裏面有細碎的聲音，朱顏挨近了些朝裏面看。

朱顏顧不得其他，上前為他診脈。

營州城已經恢複正常，朱顏考慮著也該給聖女置辦點衣服生活用具，別把她凍壞了，於是這日挑著時辰到了聖女屋子前。

剛把手搭在沈渡的手腕處，立刻被沈渡反握住，一臉笑意盈盈看她在。

——

電光石火間，朱顏轉過彎來：“你……”

朱顏點點頭，將頭靠在沈渡懷裏。

沈渡點頭：“我叫景林封鎖了消息。”

“我再陪你一會兒。”

所以，百姓們都知曉沈渡生命垂危，卻不知已經好了。

沈渡對她耳垂呵氣，見她耳珠染血，喉結發緊，攏緊了她，

“你把聖女軟禁還有此等用意。”朱顏直覺得額角突突的疼。

“放心吧，你夫君沒那般虛弱。”

沈渡替她摁揉，心疼道：“就是怕你如此才不敢告訴你，這些詭辯之術，你瞧著就好，莫要多想。”

沈渡心頭一番慶幸，朱顏推他：“你去忙吧，早些回來我給你熬點補身湯。”

朱顏點頭，在外見識的多了，才發覺驗屍斷案已算最簡單之事了，不用管活人心，只求為死人言便可。

知道朱顏關切自己，沈渡心暖，自兩人剖白心意，朱顏比以往更加在意他。

景林進來詢問有關網布最和秀秀的屍體如何處理，見沈渡和朱顏親昵，忙低頭站遠了些。

點頭，朱顏心下稍定，將披風解還給沈渡：“我用不著這些，你大病初愈，外面天涼，還是緊著點好。”

朱顏眼前一亮：“放在義莊吧，我這幾日會去驗屍。”

其實不然，來羅敷善於僞裝又狡猾，十分難纏，但這些沈渡不願朱顏操心。

景林應聲，閃身不見了蹤影。

將朱顏安置在膝頭：“景林已經帶著人去追查，援軍駐守在城外，料想也跑不遠。”

原本裝裝樣子大聲咳嗽的沈渡一見朱顏進來，立刻神采飛揚，容光煥發，被朱顏取笑幾句，坐下來一臉愁容。

“來羅敷呢，可有進展？”只要抓住了來羅敷就能早些回去。

“怎麽了？”

朱顏：……

朱顏滿腹心事，將適才見到聖女發現的異狀描述了一遍，沈渡蹙眉：

朱顏茫然，隨後沈渡不滿：“不準給他做，他往後有他夫人做，怎得要我夫人做。”

“有異常的話，內衛們會給我彙報。”

額！

這就代表沒什麽異常。

沈渡挑起她下巴，眼帶慍色：“怎得還有景林的？”

“他們蠻夷喜愛信奉一些圖騰之類的做自己的信仰，就如我大周信仰真龍祥鳳一般，只要不妨礙就不用管。”

“原想著我給你和景林做幾身秋衣禦寒，可到底沒等上，”有些囧意，“也是我不會女紅。”

朱顏點頭，沒將心中猜疑說盡：“那些內衛能聽懂烏孫國語？”

原本按照沈渡一貫雷厲風行的作風，最多到處暑頂天了，沒曾想單一個“半面鬼”案牽扯這麽多，牽絆住他們不得回去。

“自然，”沈渡傲嬌了一番，“我大內閣都是人才，那幾個語言天賦高，當初與我一起負責接待烏孫國使臣，等將烏孫國使臣一行送走，烏孫國語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朱顏哭笑不得，低頭看這件暗青瑞獸披風：“我們來時還是六月初酷暑時節，沒想到這都秋分了，也不知來不來得及回京城過年節。”

還真是不簡單，烏孫國使臣來朝，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三年五載，但能毫無根基學會一門語言，的確需要天賦。

沈渡握她手，入手一片冰涼，遂走過去關窗，看外面“撲簌簌”落一地黃葉，心底也有些沉甸甸的，隨手解下自己披風就給朱顏披上：“天涼了，莫要凍著自己。”

“噗，你是在誇你自己？”

“我倒是有此想法，但避免引起兩國糾紛，還是免了吧。”

沈渡歪過頭睨她：“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