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火蛾黨7

潘馳皺眉：“比試？”

旁人看不見，莫謙之卻是看的真真的，面上不顯，挑釁道：“怎麽？要和我比試比試？”

“不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吧？”他又補了一句，手托下巴，“我看潘公子還是回去潘都督那兒躲起來做個閑散的公子哥吧，留在此處差點枉送了性命，又是何必？”

潘馳本就身受重傷未愈，哪裏禁得住這一推，當即矮身委頓，面露痛苦，但朱顏就在身後，他起身，勉強穩住身形，額角密汗已經滴了下來，可腰杆挺的筆直。

潘馳厲眼掃過莫謙之，隨即往前跨步飛快縮短距離，仰了仰頭試圖居高臨下：“好啊，比試，我會怕你這個小人？”

至於莫謙之，他不想和潘馳動嘴皮子功夫，突然擡手往潘馳肩部一推，本就身受重傷的他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

一派輕松口吻，一如往常。

聽到有人在罵莫謙之，王不醉自是高興，甚至附和上幾句，卻被朱顏注意到他已經沒有再在原本的位置上站定，而是貼近墻角，往牢門方向去。

“有本事打開牢門出去比，這裏面可施展不開。”

“滿口禍水禍水，你又是什麽好東西嗎？”

“好！”

與此同時沈渡把朱顏護在身側單臂圈住，還不等到他說話，潘馳便已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直直擋在兩方之間，看著莫謙之。

見狀，沈渡自是察覺到什麽，立刻出聲呵斥：

“禍水。”他朝旁邊啐了一口，連正眼都不再瞧。

“站住！”

誰知莫謙之突然笑出聲來，嘲諷般地看向朱顏。

潘馳回頭望向沈渡，莫謙之突然陰笑一聲，一腳踢向正堵在門口的人。

莫謙之當真一點看不出沈渡的心思嗎？他一直在努力周旋希望挽回莫謙之留他命在，可莫謙之卻……

一直沒有動靜的王不醉突然也上前來和內衛府的人糾纏。

“閉嘴，莫謙之。”見沈渡因為這些天已經心神疲憊，朱顏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讓他回神，一邊又瞪著莫謙之。

單憑這兩個人，想要越獄根本不可能，沈渡一時警惕起來，也許他們早在入獄之前就已經與外邊的人合謀好了這一事。

言語極盡挑撥。

當然，怎麽可能只有他們兩個人。

莫謙之依舊是不肯閉嘴：“大閣領不是要為民除害嗎？怎得連殺了他都不敢。”

還不等沈渡作出反應，只聽見莫謙之一聲令下，被關在牢中的衙役們一擁而上。

殺了他？聽聞莫謙之的聲音，沈渡眉間緊鎖，眸光在王不醉和莫謙之身上來回打轉，卻無動作也無指令下達。

一時間，內衛府的人根本占不了上風。

這時莫謙之欲要推開制服他的內衛，嘲諷道:“既然如此，沈渡你還等什麽？殺了他啊！王不醉蟄伏在甘南道這麽多年，手上沾染了多少人命啊！你不是要為民請命嗎？那你倒是動手殺了他啊！”

沈渡立刻將朱顏護在身後，一邊要留意莫謙之兩人的情況，一邊又要保護朱顏不受波及。

“什麽飛蛾撲火，歷死又生，我只知道，自古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沈渡冷冷道，睥睨王不醉，倒是叫王不醉莫名退後，背脊生寒。

他一腳踢在撲上來那人的肚子上，擒住那人後把他重重扔出去，另一只手擋住來者的攻擊。

若不是被制，王不醉早就沖過來打人。

潘馳身靠牢門調息，還不忘記調侃；“原來莫大人想要越獄啊，早說嘛，何必跟我都這麽大個圈子呢？”

“住口，你這個狂妄之徒，休要口出狂言，汙蔑我們的主神。”

莫謙之恍然，原來剛剛潘馳早就察覺，那沈渡……

即便走南闖北多年，也是頭一次聽到如此荒謬的說辭。

“你們倒是沉得住氣，我倒是要謝謝你們陪我演這一場好戲。”

潘馳點頭，嗤笑：“殘燈一盞野蛾飛，小小的飛蛾，也妄想超脫天地法則？笑話。”

莫謙之也不在乎，有這些衙役們幫忙，他很快脫身，卻又被王不醉大罵他沒情沒義的小人，又折回去幫他脫險。

“那是佛家所言，他們，不信佛。”朱顏冷靜道。

由於遭了那板子，王不醉自是敵不過訓練有素讓未央宮千牛衛都害怕的內衛，畢竟內衛府的人可不傻，決不會在衙役身上浪費時間，打發了衙役便一直盯住王不醉。

不知何時，潘馳也進了地牢，頗為不屑道:“殺了人只會增加孽障，哪裏還會多出來氣運？別人的氣運被你殺了只會變成怨氣反噬你還差不多。”

莫謙之屈起手臂重擊一人的頭部，把王不醉從對方手裏解救出來，這也惱得對方。

沈渡直接嗤笑一聲:“純屬無稽之談，人死如燈滅，氣運怎麽可能轉移？”

他兩人剛準備轉身逃離，就被景林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