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殺沈渡

“沈大閣領擅闖別人家的後院，是不是太過無禮了？”來羅織擋在前面。

前廳中，沈渡等得焦慮，擡腳往後院走。

他氣定神閑地舉了杯酒輕抿，來黨們攀談的聲音小了許多，有意無意地站在來羅織身後。

瞧夠了她的慘狀，來羅敷再取出一個淺黃色的油紙包，並著先前的紙包一起丟到朱顏身上：“後面這一包是一半解藥，服用後朱采薇會有好轉，三日內你要是能讓沈渡服毒，我就把剩下的解藥給你。”

“讓開！”沈渡臉色越發陰沉，景林和一衆侍衛也如臨大敵，手都搭在劍柄上。

雙拳緊握，朱顏垂下眼眸，心中無比糾結和煎熬。

雙方僵持，寸步不讓，大戰一觸即發。

“呵呵。”來羅敷笑得前仰後合，她最愛的便是這樣逗著獵物玩，笑夠了擦一擦眼角笑出來的淚光，“朱采薇和沈渡，二選一，你自己選擇，我不強求。”

“沈渡。”朱顏才出來就見到這一幕，下意識將手中的油紙包塞到袖籠中，跑過來拉住沈渡的手臂。

朱顏憤恨地瞪著她：“我若是不答應呢？”

“你在裏面怎麽待這麽久？有沒有出事？”沈渡神色緊張，將朱顏打量個遍。

“和朱采薇身上一模一樣的毒藥，吃了以後身體會出現透明的絲狀物，這層絲狀物起初會脫落，時間久了就覆在人體上，一層又一層地像是蠶繭一樣緊緊地裹在他的身體上，最終臉也會被包裹，他會悄無聲息地悶死在其中。”來羅敷欣賞著朱顏越發蒼白的臉，心情比此時的陽光還要明媚。

朱顏擠出一個笑：“我沒事，我們回府吧。”

“什麽東西？”

“還是沈夫人識大體，不像沈大閣領這般聽些風言風語就來府中質問，沈大閣領要多學學，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掂量清楚了再說。”來羅織皮笑肉不笑。

“本來就不是。”來羅敷似笑非笑，“只要你把這個放進沈渡的吃食裏，讓他吃下去，朱采薇自然可以得救。”

看似是在警告沈渡，實則別有深意地掃了朱顏一眼，朱顏渾身一凜，心髒像是被人緊緊攥住，快要窒息了。她在這裏再也待不下去，扯著沈渡往外走。

油紙包反射著淡淡的光，朱顏下意識伸手去搶，快要觸碰時瞧見來羅敷一點都不躲閃，她收回了手：“這不是解藥！”

離開後，朱顏把來羅敷就是唐大夫人一事告訴沈渡後，找了個理由回了朱府。

“是，你只要聽我的，就能得到解藥。”來羅敷從袖籠中掏出一個黃色油紙包，在空中晃了晃。

走在抄手遊廊中，一陣風起，幾朵棣棠花隨風吹入廊下，落在朱顏的繡鞋上。

朱顏神情一肅，盯著來羅敷的臉：“你是唐大夫人？你手上有解藥？”

她蹲下身，瞧著黃色的花瓣都像染了毒，毒得她備受煎熬。

穿過垂花門，朱顏隨著來羅敷走在一條長廊上，周圍再無其他客人，來羅敷的臉冷了下來，聲音中似乎夾著碎冰：“想救朱采薇麽？”

不知過了多久，金氏被丫鬟告知朱顏蹲在廊下發呆，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沈渡不願，二人一番膠著，最終沈渡在朱顏的央求下敗下陣來。

“沈渡又欺負你了？”金氏瞧見地上那個小小的身影，又氣又心疼，伸出纖長的手指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她朱顏的眉心。

“我去去就回，正好我想向來夫人咨詢下哪家的香粉香味最持久。”朱顏側頭時暗暗給沈渡一個眼神，將手抽出來。

朱顏吃痛，茫然地擡起頭，金氏心中鈍痛，越發肯定是沈渡又做壞事了。

“坊間都言大閣領愛妻如命，走哪兒都帶著，看來所言不虛。”來羅敷掩唇輕笑，身形花枝亂顫，濃郁的香粉讓人不能忍受。

“你等著，阿娘這就去給你討回公道！”金氏左右看看，見棣棠花叢旁放著打理花圃的下人還沒來得及收好的鐵鏟子，忙怒氣沖沖地扛起鐵鏟，一副要和沈渡拼命的架勢。

來羅敷的身份既然可疑，朱顏跟過去，說不定正入了別人的圈套，沈渡心知其中的危險，不樂意朱顏過去，而且對於來黨他沒必要虛與委蛇，語氣也就冷硬了不少。

丫鬟大驚失色，拉扯著金氏不讓她走，還有人要把鐵鏟搶回來，朱顏被眼前這一幕驚醒，攔在金氏身前：“阿娘誤會了，沈渡待我極好，是我看著棣棠花凋落，突然升起些傷感來。”

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朱顏正等著找機會查證來羅敷的身份呢，她才要開口，沈渡握住她的手：“喜歡的東西多了，不是每樣都能帶走的。”

“當真？”金氏半信半疑。

來羅敷的目光隨意掃到朱顏臉上，莞爾一笑，儀態端莊地走過來：“我瞧姑娘親切，甚是喜歡，姑娘可否與我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