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死而複生

朱顏略一打量，知道沈渡無事，長出一口氣，但心情並沒有好轉，只是疑惑道：

陳火蛾也瞧見了，捂著心口的手收緊，似是十分不甘心，一雙眼睛恨不能淬出幾把飛刀來把朱顏給射穿，卻不住咳嗽，十分不甘心的走了。

“你為何不殺了她？”

“哼，殺你？你想得美。”沈渡將長劍入鞘，淡然轉身，見到倚在門口看他的朱顏。

眼下陳火蛾兩邊胸膛都被刺穿，受傷嚴重，是最好的機會。

陳火蛾露出一口帶血的牙笑的猖狂：“你若是今日不殺我，日後怕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

“他是鏡像人。”

“哦，那我便等著，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送你上斷頭台。”

“嗯，我知道。”

遂強自鎮定：“無知人類，你傷了神的死者，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沈渡牽朱顏的手，將她拉近了些，最近好似這種動作做得十分熟撚。

聞聽此言，陳火蛾新火攻心，這個秘密，不可能有人知道，沈渡又不是醫者，怎會知？

朱顏輕推了推，到底沒推開，美眸瞪著他求一個答案。

眯眼，沈渡冷哼一聲：“天生異象，一個鏡像人也敢冒充不死鬼，笑話。”

很顯然三姐朱采薇是陳火蛾害的，為什麽沈渡都已經把她傷的那麽嚴重了，還不殺了她。

一把將劍抽出，沈渡還要再刺，卻見陳火蛾捂住傷口扭身逃離，飛躍在屋檐上，“哇”吐出一口鮮血來。

“殺了她，朱家有危險。”

變化就在瞬息，那把劍換了方向朝左邊胸口刺去，陳火蛾神色大變，強行躲避，那把劍偏離一點刺在了左邊腋下。

“她的背後，可能是推事院。”

“飛蛾撲火，永生不死，沈渡，放棄吧。”

“誰知道背後會有多少個陳火蛾。”

淩空騰起，長劍旋轉出劍花刺向陳火蛾，陳火蛾鎮定自若，譏笑看著不自量力的沈渡：

是了，是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時間忘記思考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那就試試吧。”

陳火蛾的屍體是來羅織親自交上去的，就算人沒有死，也不應該讓陳火蛾繼續頂風作案才是，為什麽會這樣？

黑眸眯起，沈渡提氣，再度刺去：

難道說來羅織是想暗示他們什麽？

被刺中了心房還能站立這麽久，聲音也中氣十足。

“你放心，我不殺她，只是今日不殺她。”

“我是不死的，哈哈哈，你殺不死我，哈哈哈……”陳火蛾叫囂，壓根都不低頭看傷口，任由血流。

心跳漏了一拍，朱顏擡首，這個男人還是面無表情，眼尾平直穿入發際，眼裏波紋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是因為自己？

陳火蛾大喝一聲，倒退幾步，將自己硬生生從劍下抽出身來，心房的血即刻噴灑出來，濺在鵝卵石上。

“謝謝。”

“刺啦！”

不管是不是真的，沈渡能想出這樣的說法安慰她，好過一切。

陳火蛾聲音雌雄莫辨，從年未變的容顏縈繞著死氣，嘴角勾起一邊，那雙眼裏面的光不停跳躍，瞧著三分熟悉。

兩個人返回朱采薇房間，走到門口朱顏就抽出自己的手，沈渡掌心一空，頗有些不習慣，面色下沉，到底沒說什麽。

“哈哈哈……”

“怪我，都怪我。”望見三姐這副蠶蛹模樣，朱顏的情緒便再次崩潰，“若不是我魯莽行事，想要將案件查個徹底，三姐和姐夫就不會遭我連累，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了。”

動作停頓一息，沈渡凝眉望去，竟然是真的血肉，不是殘影。

說話間，朱顏來到了床邊跪在朱采薇的跟前，一雙手緊緊握住朱采薇的手，滿是愧疚。

“撲哧！”劍入血肉的聲音格外刺耳。

“對不起，三姐，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姐夫，這一切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們。”

沈渡當然不能接受，揮起手中的長劍就向陳火蛾刺了過去，陳火蛾紋絲不動，沈渡察覺不對也只收回了一分力道，長劍狠狠刺入陳火蛾心房。

聽到朱顏這麽說，在一旁的朱闊跨步上前，開始埋怨起來，

她竟然沒死。

“你說的沒錯，我們朱家走到今天這一地步確實應該怪你，你自以為自己斷案厲害就不把來羅織放在眼裏，我早就提示過你，他那個人不好惹，

陳火蛾？！

可是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你三姐都成了這個樣子，你要如何彌補你的過錯？”

賊人全副武裝，身穿夜行衣，臉上還戴著一張面具，見沈渡如願追出來，轉過身發出了一聲冷哼，伸手將面上的面具摘下。

朱顏羞愧的把頭埋的很低，是的，她太高估自己了，父親說的一點沒錯，她一個小小的八品都司令史，便以為憑借自己一腔熱情就想撼動那顆權貴頂峰的大樹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