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第2/2頁)

封胥:“......”

自己夫君就在跟前,她眼瞎認不出來,非要這般與他‘私通’,他也不介意。

“濕衣裳搭在屏風上,炭火烤一夜便幹了,將軍既然吩咐了二少夫人過來照看屬下,二少夫人便不能再去火房,旁人也不會收容你。”

他今日受了‘重傷’,所有人都得知道,這兩日不能出去,也不能見人,只能躺在這兒消磨時辰,有個人逗一下樂子,也沒那麽枯燥。

封胥沒給她猶豫的功夫,“二少夫人如今也算軍營的半個主人,想用什麽,不用客氣,請便。”

姜雲冉愣了愣。

他一副從容淡定,仿佛是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絲毫沒有要同她避嫌的意思。

也是,只要她心思正,別說衣物相貼,就算共處一室,躺在一張床上,也沒關系......

及時掐斷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畫面,要不他把箱子騰出來給她用用?

“參......”

擡頭一瞅,見其已閉眼在歇息,沒再打擾他,尋了一陣,實在找不出一個可以放包袱的地方,只能安慰自己道:既拿給她用,裏面應該是他平日不穿的衣物。

把手裏的包袱放在裏面,又取出濕衣,望了一圈,也沒找到適合晾曬的地方,最終還是搭在了他所說的屏風上。

上面還有他搭著的一件大氅,鴉青色的絨毛,再配上她花花綠綠的衣裙,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

很曖昧,像極了夫妻的房間。

姜雲冉瞥開了視線,不去看就不會亂想,輕手輕腳回到了床邊。

屏風內沒有木墩,胡床前放了一張草墊,草墊上鋪了兩張獸皮,木幾放在獸皮上,上面擺著瓜果和茶盞,還有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適才進來沒見到血,這麽久也沒聽他呻|吟,都忘記他受了傷,既然是來照顧他的,便應該盡心盡力,姜雲冉脫了鞋,跪坐在木幾前,摸了一下藥碗,還是熱的,側頭輕聲喚他:“參軍......”

封胥並沒睡著,眯眼看她折騰了這半天,也看到了她搭在屏風上的衣物,淺色的石榴裙,繡花短褥,還有一件,墜著細細的系帶,應該是小衣......

小娘子的東西一放,這營帳內的氣氛都變了。

仿佛在冰天雪地裏,開出了一朵屬於春天的花,感覺很陌生,也很新奇。尤其想著跟前的人,便是他的新夫人,兩人如今已是夫妻,心頭莫名劃過一絲悸動,又癢又酥。

再對著她的背影打探一番,似乎也還行,除了以貌取人,笨了一些之外,長得挺可愛,人也有趣......

勉強能接受。

待這一仗打完,領回去,把欠她的拜堂補上。

她不用和離,也不用失望,她的夫君並非三頭六臂,正是她想要出墻之人,不必良心不安,偷偷摸摸,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見她轉過身,封胥又閉上了眼睛,此時聽她一喚,睜眼看向她。

姜雲冉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拿湯勺,柔聲道:“藥喝了再睡,待會兒涼了。”

為了讓他的‘傷勢’逼真,火房早就熬好了湯藥,但端進來的卻是補藥,喝與不喝都沒關系。

此時不喝,便要同她解釋,一解釋,便會暴露身份。

人都已經領進來了,她要有那個本事,就自己發現真相,發現不了,那就繼續逗著。做戲要全套,封胥‘吃力’地坐起身,伸手去接她手裏的碗。

姜雲冉沒給他,體貼地道:“參軍胳膊受了傷,我喂你。”母親身體不好,常年吃藥,喂藥她最在行。

勺子送到了他唇邊,真心將他當成了病患,“參軍張嘴。”

封胥:“......”

他又不殘,且哪有人喝藥,一勺一勺地喝,不是滿口的苦味?

姜雲冉將勺子往唇上輕輕一碰,多年養成的經驗,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擡眸看向他,道:“不燙了。”

封胥的目光一直隨著她的動作移動,看著白瓷勺壓到了她的唇上,嫣紅的下唇微微一陷,與軍營內的粗漢子完全不同,粉粉嫩嫩,像極了他兒時院子裏的那株海棠。

鼻尖似乎又聞到了幾縷幽香,瓷勺再次湊過來時,封胥鬼使神差地張了嘴。

也沒想象中那麽苦。

姜雲冉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一勺一勺地喂,只盯著他的唇,誰知越盯手越抖,一個不慎,湯汁流出了他嘴角,去掏帕子已來不及,姜雲冉下意識丟下瓷勺,指腹快速地抹去他的唇角。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兩人同時僵住。

姜雲冉驚慌地擡起頭,視線與他碰上的瞬間,幾乎絕望了。

什麽婦道,她不想堅持了。

碰都碰了,此時撤回去,太過扭捏,反而尷尬,索性不慌不亂指腹輕輕在他嘴角上擦過,頗有幾分采花賊子的風範,淡然地道:“參軍嘴角有湯汁,我幫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