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3頁)

胡人一聲慘叫,額頭冷汗直外冒,斷斷續續地道:“天女自在神土,大鄴罪孽深重......”

封重彥手上猛然一沉,胡人慘叫聲更大,臉色發了白,神情疼得都快扭曲了,還是不肯吐露半個字,咬牙道:“天女不會放過你們......”

知道審不出來,封重彥松了手。

那人已疼暈了過去。

封重彥回頭接過福安遞過來的手帕,擦幹凈了手上的血跡,轉頭看向安靜地坐在那的沈明酥,柔聲喚:“娘子,回家。”

幾日下來,沈明酥已習慣了他在人前的無所顧忌,起身與他並肩而行。

本也沒指望能問出什麽。

查出了‘冬熊’乃胡人所扮,已是突破,先消除百姓心中的恐懼,至於對方到底是何目的,想必很快會再出手。

跟了一夜,身旁的人已經見怪不怪。

唯有知州不知情,聽到封重彥喚的那聲‘娘子’後便半張著嘴,愣在了那兒。這一環有一環的意外,讓他有些暈頭轉向,總覺得自己錯過了太多,急忙拉住秦智,打算同他長聊,壓低聲音先問他:“封大人和白金娘子怎麽回事?”

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無論是身份還是臉,都是兩個極端。

不應該啊。

秦智搖頭,他哪裏知道,腦子裏都是封重彥揮手那一巴掌,幹脆,狠厲,哪有那點斯文可言,心中暗道:“封家的人不僅長得好看,還沒一個好惹的。”

他打算回去後,先整頓一番軍營,連夜宣讀一回紀律,把最近加上的那一條‘先禮後兵’去掉。

見到胡軍,還是要先下手入強。

人沒走成,被知州拉住不放,“你急什麽,‘冬熊’的事,同我說說......”

一行人出了地牢,外面還在飄雪。

適才的那名譯官落在後面幾步,擡頭看向封重彥,巧縫封重彥回頭,兩人目光對上,譯官一愣,只見其眸光淡淡,並沒有半點波瀾。

但彼此心裏都明白,適才那位胡軍的原話是:“大鄴天降災星,雙生子長公主並沒死,青州很快就要遭到天罰。”

長公主沒死。

人還在青州。

在哪兒呢?胡人所說的天譴又是何意。

他不得而知,也不敢吐露半句。

三匹雪狼適才也跟了過來,沈明酥出來後望了一圈,沒看到蹤影,正欲去尋,福安走了過來,主動道:“白金娘子不必著急,三位狼公子今兒晚上立了大功,奴才已帶去院子領賞了。”

沈明酥不得不跟著封重彥一到去了院子,一進門,便看到了三只雪狼,正在雪地裏撕咬著羊骨頭。

雪狼本是食肉動物,但奈何自己荷包有限,從小只買得起蘿蔔,難為他們吃著蘿蔔長大,偶爾一頓肉,如同過年加餐。

像今日這般飽餐,怕還是頭一回,沈明酥沒去打擾,見它們吃得也差不多了,才出聲,“伯......”

叫習慣了,意識到不對,及時頓住。

察覺到身旁的人正在看自己,沈明酥臉色難得有些尷尬。

三只狼崽子抱回來時,她起初也起了名,叫狼一,狼二,狼三,但它們似乎很不屑這樣的名字,每回喚,都不理她。

老頭子說,雪狼是很有靈性的動物,看得出來她沒用心,不想答。

沈明酥便絞盡了腦汁,起過不少名字。

名字是好聽,第二天便忘了。

還時不時叫錯。

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之前的人,便盜用了三人的名字。

如今被撞上,沈明酥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封重彥只是看著她,沒去揭穿。

不能再當著人的面叫,只能到跟前去請了。

剛挪步,福安又上前來攔住了她的腳步,笑著道:“外面雪大,又是黑燈瞎火的,瞧不清腳下,州府有空余的房間,白金娘子今夜就住在這兒,床奴才已經鋪好了。”說著指向了她身後的那間屋子,“這是這兒,白金娘子請吧。”

沈明酥:......

記得沒錯,前幾日還在罵她不知天高地厚,勾引他家主子。

福安確實罵過。

聽了喬陽的話後,還去勸說過主子,不好直接說,委婉地遞給了他一面鏡子,封重彥不知所雲,盯著瞧了一陣,沒見到臉上有何異樣,“何意?”

福安便輕聲道:“主子和白金娘子,著實不配。”

主子這張臉,清雋儒雅,少年時便是昌都小娘子的夢中郎君,即便到了今日,也有一大堆世家清白小娘子,爭先恐後地要上門當續弦。

他自己是看不到,可他們這些當奴才的看得見,每回兩人站在一起,那白金娘子的簡直是糟蹋了主子。

話落片刻,封重彥手裏的書便飛了過來,砸在了他腦袋上,“出去。”

雖說這會兒都沒明白,為何主子會看上白金娘子,但秦智說的對,白金娘子那樣的姿色,主子都能喜歡上,更說明是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