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2頁)

黃臉公子沒答,卻從寬袖內掏出了一把釘錘。

公子臉色一詫,“看來兄台是有備而來啊。”

黃臉公子沒理會他,手裏的釘錘扣住棺材上的鉚釘。

“阿彌陀佛,梁公子莫怪,怪就怪你生平作惡多端,死後才會被人撬了棺材板,啊呸......我錯了,梁公子大人大量......”轉頭看向還在撬釘子的黃臉公子,急得腿都抖了,“兄台,你好了沒,你快點。”

要是被梁家的人抓到,比撞見梁耳還可怕,估計得送他們下去作陪了。

玉佛公子急得腦門都冒汗了,終於聽到了一聲動靜,“咯吱——”

玉佛公子連連後退,吞咽著喉嚨,緊張問道:“怎,怎麽樣?有人沒。”

“有。”黃臉公子站在上方,回頭俯視他,“你要看嗎?”

那人臉色都嚇白了,哪裏敢看,猛搖頭,“不不不了。”也沒等他,一溜煙地先跑了出去。

外面的火勢已被控制,出了這樣的事,府上不能再留人了,管家正在送客,玉佛公子從茅房繞到了前院,快到門口時往後看了一眼。

還好,黃臉公子跟上來了。

一行人離開梁家,到了外面巷子後,藍衣公子才回頭問那位玉佛公子,“怎樣,死了?”

“死了,那位公子親自撬的棺材板。”玉佛回頭,卻沒見到黃臉公子,“奇了怪了,我分明看他出......”

話還沒說話,前面巷子裏突然竄出了一只黑貓,叫聲瘆人,膽小的當場嚇出尖叫。

藍衣公子也被嚇得背心一寒,緩過神,氣得踢了一腳墻根,罵道:“他大爺的,還真死了啊,老子的銀子就這麽沒了......”

等到耳邊徹底安靜,躲在暗處墻角的兩人才走了出來。

務觀看了一眼身旁那人寬袖內的釘錘,笑道:“看不出來十錦公子的手藝還挺多。”

沈明酥拉了拉被他抓皺的袖口,“這點手藝,哪能及上務觀公子手眼通天。”

“我不過是路過。”

沈明酥笑笑,“公子的路過,是大本事。”適才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冒出來,突然扯她一把,如今背心都是涼的。

“最近沒錢買酒,打算進去蹭個喪宴,怎麽就遇到了十錦公子。”務觀看向她身後的梁府,問道:“桃花債的主子住在這裏面?”

沈明酥擡頭,梁府的燈火蔓延至巷子內,雖看不清面具下的那張臉,但那雙眼睛,怎麽看怎麽像狐狸,滿眼狡詐。

她那日說的話,並非虛言,只要他還沒動手想要她的命,她便沒什麽可怕。

那棺材裏根本沒人,梁家又不可能平白無故辦喪宴。

只有一個可能,梁耳早就死了。

他應該就是刑審自己的那個人,出事那日,被封重彥殺了。

她不清楚封重彥是想殺人滅口,還是在為沈家報仇,可無論哪一樣,一定與父親的死有關。

沈明酥朝他伸手,“務觀公子的腰牌今日帶來了嗎。”

“帶了。”務觀擡起胳膊,晃了晃,卻沒打算給她,“太晚了,咱先回家,回家給你看。”

今日出門時,沈明酥清楚地記得院子裏的那個茅草棚塌了,但此時打開門茅草棚卻完好無損,連漏洞都沒了。

不僅如此,院子裏幹幹凈凈,還多了一張木桌和幾個木墩。

務觀先進去,展示他的功勞,“畢竟以後要常住,我新買了一張床,布置了下屋,你屋裏的東西,我也添了幾樣。”

沈明酥跟在他身後,聽他話裏的意思是想繼續賴在這兒不走了,這可不是幾樣,“你不是沒錢嗎?”

“昨日那位有錢公子給的。”

沈明酥一愣,十全到底給了她多少,“全花了?”

“嗯。”務觀指了一下外面木桌底下的一壇子酒,“剩下的買了酒,就等著你回來喝呢。”

腰牌還在他身上,喝就喝吧。

沈明酥進去提了一盞燈,出來時務觀已經倒上了兩碗酒,仰頭問她,“十錦,有下酒菜嗎?”

沈明酥走過去,從兜裏掏出了兩顆鹵蛋。

務觀看著從桌對面緩緩滾過來的兩顆蛋,桃花眼裏的眼珠子愣是定在那半晌才轉動,疑惑地看著她,“你這屋裏,就沒有點糧食之內的?”

沈明酥搖頭,父親教了她很多種生存本事,卻獨獨沒教她怎麽做飯。

因為他也不會。

從懂事起,她便跟著父親,月搖跟著母親。

母親教會了月搖繡花,教會了月搖怎麽煮餃子,卻從未教過她。

......

“你就不能像對月搖那樣,多同阿錦說說話?”

“她不一樣。”

“她怎麽就不一樣,她也是你女兒。”

不知何時存留在腦子裏的聲音,忽然一閃而過,沈明酥面色不動,“君子遠庖廚,務觀公子將就一下。”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哎,今天十全沒能出場,所有人紅包。(劇情目前階段是女鵝查真相。)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