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五章(第2/3頁)

白少情不屑,他笑得更炫目,**道:「嗯,全身都很熱。大哥,你不要走。

莫要忘了,蝙蝠永遠是黑的。只能飛在黑暗中,用血色的眼睛窺探世人。

「少情,你渾身發熱。」

「大哥,我還是願穿黑衣。黑色多好,不容易臟。不,應該是即使臟了,也看不出來……」

封龍一向炯炯有神的眼也開始有點茫然,低頭。滾燙的熱度,從白少情面頰傳到唇上。

莫天涯的池旁,垂柳更勝太湖,比太湖的更綠,比太湖的更美。

白少情伸手,似無意又似有心地拉住封龍的腰帶,「大哥……」他的唇本已被自己咬得失了血色,此刻卻嬌艷得鮮紅欲滴。

白少情,就站在柳樹之旁。

推門,大而華麗的床,白少情已經躺下。

仍是黑衣,但衣已換成絲綢所制;仍是黑鞋,但那穿在腳上舒適無比的感覺,不愧是封家最老練的女紅。

「別怕,有大哥在。」將白少情抱在懷中,輕功急運,幾下起伏,朝房中馳去。

「我是太累了麽?」白少情輕輕問。

幸虧,封龍沒有猶豫。

旁邊無人,他問的是自己。

白少情雖向來極恨男人的好色面目,這刻卻不禁有點害怕封龍太過正經,不肯趁火打劫;萬一無法解開藥效,那豈不是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在封家,已經過了三天。那把天下聞名的碧綠劍,一直別在封龍腰間,在白少情眼前晃來晃去。

你再不來占我便宜,我就要血液逆行而死了。

那雙天下聞名的手,總喜歡輕輕拍著自己的肩膀。封龍、封龍,他為白少情夾菜,陪白少情看戲,和白少情在月下暢談江湖快事。種種白少情最看不起的虛情假意,由封龍做來,卻事事真切,如行雲流水,毫不矯情。

妖艷之美,驚心動魄。

一天,一天,再一天。

「大哥救我!」白少情哀聲一叫,楚楚可憐地靠在封**上。烏黑的發絲,已經盡數被汗侵濕。

不過三天,他仿佛已經習慣了看見封龍,聽他的聲音,看他在面前舞劍。這種平常人的感覺,居然泛濫到心口,幾乎碰到那層早結了痂的硬傷。

白少情佩服。這顆雲南歡喜教的聖品,可是為了封龍才專門找出來用的。吃入肚中,果然春情驀動,連自己也幾乎禁受不住。

「太累了……」

封龍為難地搖頭,「此藥好厲害,恐怕不是普通媚藥。」

累的是心。心累的人不能休息,越休息越累,越休息越不想走,越休息……便越不想去思考那些血腥而毫無光明而言的前景。

「媚藥?」藥效已經發作,白少情身燙如火,目光更是嬌媚,柔軟的腰身在封**上不斷挪動摩擦,忍不住**道:「那……那怎麽辦?」

白少情明白,這三天,他睡得極好。從小一直,纏繞著他的惡夢,居然沒有再發。

他嘆氣,「你模樣太好看了。這是媚藥,似乎剛下不久。奇怪,居然有人膽敢在封家墻外做這等歹事……」頓了頓,「少情,恐怕此人不僅想欺辱你,也想找我封家的麻煩。」

封家不是不好,只是,碧綠劍,難題。

封龍看著白少情的模樣,怔了一怔,猛然清醒過來,臉上不免有的尷尬。

「唉……」他嘆氣。

「我不識得那人。」白少情似乎忍受不住煎熬,在封龍懷中翻滾掙紮,白皙的臉已經紅得仿佛溢血。他猛然抓住封龍的手,顫聲問:「大哥,他們為何要如此害我?我……我……我礙到他們什麽了?」

身後忽然也發出一聲嘆息。白少情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原來是封龍。

「少情,你受傷了?」抓起略顯纖細的手腕,靜切數息,封龍濃眉一揚,「你被人下藥?」

「大哥。」

怎能不蹙眉?他在這裏已整整等了三天。原來封家大公子。並不常逛後花園。

「少情,你又在嘆氣。」封龍說:「你這三天,只要一對著這些柳樹,就會不斷嘆氣。我已經開始琢磨是否要把這些柳樹鏟掉。」

「不,不要靠近我。」白少情蹙眉。

「大哥真愛說笑。」白少情扭頭,讓柳條在修長嫩指中柔柔穿過,輕輕笑道:「這麽好的柳樹,不該鏟掉。白少情,又算什麽?」他人已極為俊美,微笑起來,仿佛全身都泛出淡淡光華。

「居然是你!」封龍一驚,半跪在**者旁,「少情,賢弟,你怎麽了?」

封龍看著他,已經癡了三分。

衣裳完整,發卻已經亂了。滿面潮紅,嫩白的指尖緊緊拽著胸前衣襟,潔白的牙齒用力咬著失去血色的下唇,仿佛正在承受痛苦的折磨。

白少情忽然開口,「大哥,我想離開。」

果然有人。正好,就在封龍腳下。

「什麽?」封龍驚訝,「為什麽?你才住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