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 海夜異色 第五章(第4/6頁)

鳳鳴立即同意,「那很好啊,現在還管什度錢不錢的?快點把貨物從船上取下來吧!」

蕭家船隊經過兩次驚心動魄的突圍,又碰又撞,渡過莫東海峽,船身已經渾身傷痕,有幾艘大船還多處入水,露出令人擔心的微微傾斜之態,多虧眾人齊心合力和羅登訓練出來的老練水手,總算平安到達;不過,光看船只狀況,也知道再也不用打萬一開戰不力就坐船繼績逃的如意算蟹。

羅登卻一臉詫異,「什麽衣裳?屬下一點也不知道?船隊是負貴接送少主的,什麽時候進了貨物?」

剩下的一面比較平坦,還有一個小小灣道,銀沙在日光下耀耀生輝,總體來看,應該是驚隼島最適合登陸和堅守外敵的地方。

「哦!」冉虎一拍腦袋,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麽一批東西,送過來的時候師傅下船了,我代為收下的。這批棉衣是幾天前送到船上的,也不是什麽上好的質料,我本來想拒收,但聽說是少主特意命人制作,說什麽要送到東凡去,還古古怪怪的說要保密,一堆破爛棉衣,有什麽好保密的?真奇怪。」

島嶼被汪洋大海包圍著,卻沒有想象中孤零零可憐小島的模樣,相反,這面積不算大的孤島三面環山,陡峭懸崖下拍起千層浪花,猛禽隼鳥也不敢輕忽,自有一股傲然獨立的氣勢。

「啊!」鳳鳴反應出奇強烈,猛然跳起來,差點一個跟鬥栽到沙裏,被容虎扶住後站穩了,瞪著烏黑的大眼睛對冉虎道:「你再說一次!」

當船只靠近,近觀驚隼島的地形時,鳳鳴才真正明白「驚隼」這兩個字的來歷。

冉虎以為自己犯了什麽大錯,緊張道:「船上有一批棉布衣,我就……有什麽不對嗎?唉,我當時就覺得古怪了,就那麽一時疏忽……早知道,屬下就一咬牙拒絕收上船了……」

終於,他開口道:「你幫我放出消息,告訴永殷國的永逸王子,不必在永殷境內尋找了,想和他心愛的烈兒相見,有膽子的話,就到博間來。」

「不不,不可以!」鳳鳴激動得手足發抖,「你知道那是什麽嗎?棉甲,那是棉甲!我的老天,我們沒有盔甲,可是我們有棉甲!棉甲屬於極度軍事機密,羅登雖然知道內情,卻嚴守秘密,詳情連自己的徒弟都沒有透露。

余浪出奇的沒有立即開口,幽遠目光透過窗外,注視著正從船只兩旁徐徐後退的岸邊青山,那感覺,就如看見往日的美好從眼前一一流走。

冉虎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鳳鳴,不解道:「棉甲是什麽東西?」

鵲伏凜然,「公子盡管盼咐。」

鳳鳴喜出望外,高興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在沙灘上打兩個滾以表達自己的喜悅。這承受了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後,總算有一個好消息了,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好消息!

沉默片刻,忽然沉下聲道:「鵲伏,替我辦一件事。」

「這麽要緊的事,妳們怎麽不早說?」發了一陣瘋後,鳳鳴轉身看著兩個侍女。她們才是棉甲制作的負貴人,就算貨物上船時羅登不在,恰好錯過了,她們這兩個制作者是必定知道的。

余浪心裏五味雜陳,略做思忖,始終理智占了上風,嘆氣道:「等鳴王的死訊傳來後再停止用藥吧,他恨我已恨到極點,那藥多暍或少喝幾天又有什麽關系呢?」

秋星一臉委屈地看著鳳鳴。秋藍紅著臉,聲音細弱蚊蠅地道:「一直在船上又打又殺的,我們哪裏還記得什麽棉甲?剛才說起弓箭,人家已經想起來了,可是要和鳴說,鳴王又只顧著聽曲邁說話,不理我們。」秋星在秋藍旁邊小聲說。

想到烈兒和自己如今不可補救的關系,余浪勾起嘴角,逸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鵲伏小心地請示:「如今情況改變,鳴王隨時可能會被同國大軍殺死,烈兒公子每天喝的藥,是否要停止?」

剛才扯鳳鳴衣袖的,想必就是秋星,鳳鳴這時候高興極了,哪裏計較這個,連忙認錯道:「是我不好,不要生氣。妳們兩個都是大功臣,我以後論功行賞,一定給妳們加官晉爵。」

他說的「那一天」,指的是余浪送出揭發小柳的書信的那一天。知道信的內容後,烈兒再度領教余浪令人發指的狠毒,激烈反抗不果後,索性封閉自己,寧死也不肯再和任何人做任何交流。

興奮起來,連續劇的台詞都脫口而出了。

余浪不希望聽那些多余的勸告,截斷鵲伏的話,冷靜地問:「烈兒還是那個樣子?鵲伏知道他的脾氣,要把說的話咽回肚子,默默嘆了一聲,才點頭答道:「自從那一天後,屬下就沒聽他說過一個字。不過飯他選是按時吃的,公子盼咐的藥也有每天喂他喝。」

羅登也非常振奮,問冉虎道:「船上這批棉甲有多少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