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 十面埋伏 第三章(第3/11頁)

淒慘的叫聲,讓眾人心裏猛地一抽。

「很遠。」蕭縱把深邃堅毅的目光,投向被漆黑掩埋的茫茫前路,「它是宴亭的都城。采鏘,還記得爺爺和你說過的宴亭嗎?它在這片大地的另一個盡頭。」

頃刻已經橫過小客廳,到達內室簾幔前。「啊!禦醫……禦醫怎麽還不到?」長柳公主的痛呼掙紮聲從簾內傳來,喘息著道:「師敏!師敏呢?啊啊!痛死我了!」

從同國過去,穿越永殷,橫跨整個離國,才能到達他們的目的地。

擦擦額上的冷汗,心裏又微微一愣,咦?她肚子裏面那個又不是我的,為什麽我要主持大局?

那是,孕育出他懷中這哲悶要永遠沉睡的女人的國度——宴亭。

「哦,哦……」鳳鳴也著急起來,隨口答應著,趕緊進門看望長柳,邊邁著急步,邊安慰幾乎墜淚的師敏道:「你別擔心,萬事有我呢,我一定給你們主持大局……」

離國的大王,若言,此刻並不知道,天下聞名的蕭聖師,那個人的親生父親,即將帶著沉睡中的搖曳夫人,千裏迢迢跨越他廣闊的國土,趕往宴亭。

「同安院中有王宮派駐的禦醫,已經派人去請了。」師敏道,「不過這種時候,慶離殿下又神志胡塗,還是要鳴王主持大局才行。」

已是深夜時分,離王尚未入睡。

鳳鳴大吃一驚,「不會是寶寶有什麽事吧?這裏有沒有大夫?快點請來!」

他睡不著。

師敏驚慌失措,「公主忽然腹痛難忍,疼得在榻上打滾。」

案上放著不久前剛剛送到的余浪的親筆書信,裏面訴述了至今未曾將鳴王活抓到手的種種原因,並再次信心十足地保證會將計劃進行到底。

「公主怎麽了?」

余浪是除了東凡鹿丹外,若言所知的最有毅力、最鍥而不舍的人。

「鳴王!」師敏似乎正是奔出來要尋鳳鳴的,一站穩,擡頭見到鳳鳴,急叫道:「不好了!我家公主她……」

若言一向信任余浪的能力,這一次卻不知為何,有心煩意亂的懷疑。

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師敏。

到底,何時才能再見到那個鬼靈精的俊美身影?

後面眾人都反射性的拔劍出鞘,頓時寒光森然。

用指尖,溫習他臉龐的曲線,或者用唇,感受他的熱度?

鏘鏘鏘鏘!

有時候,若言真恨不得拋下一切,飛奔到同國,憑著手中之劍,把那總是躲得他遠遠的人從人群中搶出來,用繩子緊緊捆了,帶回離國,藏在王宮裏,藏在密室裏,藏在只有離王才能踏足的禁地巔峰。

容虎眼疾手快,在後面擰著鳳鳴衣領外後便扯,拉得鳳鳴連退數步,伸手就抽劍。

那人,曾經僅差那麽一點就成了他的人。

走了片刻,已到客廳,鳳鳴剛要邁腳跨進門坎,一個人影急匆匆從裏面出來,幾乎一頭撞在鳳鳴身上。

仿徨無依地,沒有防備地躺在他的床上,就在這寢宮裏。

將裳衣所說的埋解藥地點向冬履復述一遍,和鳳鳴轉而向客廳走去。

在寢宮四處燃點的大量燭火,將房中陳設照耀得照照生輝,若言像沉默的獵豹一樣,緩緩移動目光,看向在垂幔半遮下的禦床。

「頭緒太多,看來要分頭行事。」容虎插進來道,「不如這樣,冬履去取解藥,我和鳴王去客廳見見洛雲派來的人,問一下眾人撒離的情況。奇怪,撒離的事情是洛寧總管去辦的,他如此老道的人,怎會獨把秋月一人留在了福氣門?」

被風拂動的幔簾下,偶爾可窺見床上隱隱約約起伏,曲線優美的身影。鳳鳴!

這侍衛一臉受寵若驚,忙道:「屬下確實叫冬履,想不到鳴王居然記得屬下名字。不過在東凡辦事的不是弟弟,而是我哥哥冬羽。」

若言霍然站起,失神似的大步走過去,掀開垂幔。「大王?」躺在床上的人被透進來的光線驚醒,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緩緩坐起來。

鳳鳴和藹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完人?對了,你是不是叫冬履?有個弟弟在東凡?」

若言的眼神,瞬間清醒過來,恢復了冰冷。

那侍衛一時答不上來,有些窘迫地道:「鳴王恕罪,那人一到,屬下就趕來稟告鳴王了,尚未來得及問他各處詳情。不然屬下現在立即過去客廳,再仔細問一下?這都是屬下辦事不周到……」

「大王……還沒有睡嗎?」

鳳鳴笑道:「洛雲雖然冷冰冰的,對秋月倒真的不錯,等時候到了,說不定我可以當他們的媒人呢。」心裏牽掛秋藍她們,隨口問起她們的情況。

思薔全身赤裸,坐起來後,薄被滑到腰上,露出項頸和胸膛上點點吻痕和淤跡。

「沒有。」那侍衛道,「來的是一個蕭家高手,名叫曲邁,是洛雲要他過來傳口信的。洛雲已經去過蕭家船隊,向烈中石兩人傳達了鳴王的意思,現在則親自趕去福氣門接應秋月。他要曲邁先來稟報鳴王,說事情進行順利,等他送了秋月到船隊,就立即回同安院和鳴王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