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 問劍蒼穹 第四章(二)(第6/7頁)

烈兒自忖,論言辭鋒利,伯己比不上余浪,何況現在落入他手,口舌之爭只會一讓事情變得更糟,倒不如像鳴王說的,以不變應萬變,等待時機逃走為妙。只是這樣等待時機,會不會等自己逃出去時,鳴王已經遇上文蘭,中毒了呢?

答謝賀狄後,長柳向子巖投以感激之眸,「多謝專使大人。等慶離清醒過來,長柳定將此事告知慶離,讓他再不敢對鳴王稍有怠慢之心。」

他一靠近過來,烈兒就覺得一股無形的龐大壓力籠罩過來,壓得自己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子巖被賀狄的大方弄得滿腹疑慮,心忖道,賀狄精於計算,給的越多,要的越狠,以後被他弄到單林,也不知要受他多少折辱。卻不好向長柳公主發泄,只能勉強笑了笑,請長柳不要在意,又取出自己寫好的信,交給長柳,「這是我的親筆信,裏面說了事情始末,煩請公主交給鳴王。」

「既然如此,你何不乖乖在我身邊待著,卻要三番四次試著逃跑呢?」余浪緩緩靠上來,俊逸的面孔上微微散發著自信光芒,柔聲道:「你心裏知道,他比不上我,這輩子也比不上。」

長柳奇怪地問:「怎麽有兩封?」

烈兒心內被他刺得一顫,卻故意不動聲色,只糾正道:「永逸追捕的是你,他只是想救我。總有一天他會把我救出去。」

子巖道:「兩封都是給鳴王的。這封短的,公主派人去和鳴王碰頭時帶上,鳴王看了,自然會跟公主派去的人配合。另一封較長,裏面寫了事情詳細經過,等鳴王來到後,再給鳴王過目。」

他靠過來,烈兒下意識就把身子縮了縮。這動作不顯出畏懼,只是充滿了戒備和不容接近,余浪很有風度地停了,輕嘆一聲,「原來你只喜歡在被人追捕的時候緊緊抱著我,一旦平安了,就完全變了樣子。」

師敏也覺得奇怪,「為何要如此復雜呢?」

余浪失笑,「舌頭倒和從前一樣毒。」

賀狄鄙夷道:「婦人就是婦人,根本不懂兵家詭變之道。你派出的人是當世第一高手嗎?鳴王他們現在住在慶彰王府裏面,萬一寫了詳情的書信被截住落入慶彰手裏,慶彰知道詭計被揭破,立即派軍將鳴王等人困死在府中,那又怎麽辦?現在最重要的是盡量不引人注意的把鳴王從慶彰王府裏弄出來,別的都不要緊。」

烈兒看他一眼,道:「我只是不愛在你面前笑罷了。」

長柳和師敏這才明白過來,暗嘆經歷過軍情的人,果然不同一些。

「還在想著怎麽逃跑嗎?」余浪從他身旁坐起來,點燃燭火,回頭仔細打量著烈兒的神色,「自從我們分開後,你變了很多,再不像從前那樣愛笑了。」

空流手腳極快,眾人交談片刻,已經興沖沖地回來了,不愧是海盜,經過一番殺戮,反倒神采飛揚,進門向賀狄打了個暗語手勢,表示人都處理幹凈了,對長柳公主道:「後院那群高手都不用再擔心了,至於慶離和那女人,呵,天還未黑居然就已經混在床上了,慶離還嚴令侍衛不許靠近,正好便宜了我。迷煙一吹,兩人都死豬一樣癱了。人我已經扛回來了,就在隔壁屋裏,公主等下自己去處置吧。」

余浪醒了。

說完後,又加一句:「對了,他們身上光溜溜的,公主要是看得不順眼,可以叫侍女先給他們穿件衣裳。剛才急著辦事,沒來得及顧慮這個。」

低緩的男音鉆入耳內,烈兒凜然警覺。

長柳和師敏聽得滿臉絆紅,暗怪這人不遵禮法,不過既是賀狄手下,也就不足為奇了。

「你現在睡得越來越少了。」

師敏好奇道:「天色還未全黑,你扛著殿下和那女人經過院落,難道侍衛們放任不管嗎?怎麽我沒有聽見院裏傳來動靜?」

希望鳴王千萬不要中余浪的毒計,可恨自己明明猜到了文蘭之事,卻三番四次都無法從余浪這裏逃出去……

空流不以為然地笑道:「這是我們兄弟內行活,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大哥和秋藍他們,應該正跟隨在鳴王身邊吧。

師敏也猜到他們的手段,絕對不是什麽好人會用的手段,這夥人說起來是單林王族護衛,其實個個身上帶著匪氣,也不敢多問。

知道鳴王和大王現在是否正在同國?

事情辦好,賀狄不再廢話,站起來對長柳公主打個請的手勢,「要辦的我們都給公主辦好了,日後公主感激我們,不妨多送點禮物到單林。金銀器物都可以,美人嘛,嘿嘿,那就算了,本王子這段日子恐怕都要專心和子巖研究航線問題。時間不早,公主請回,空流,準備妥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