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 一觸即發 第九章(第5/6頁)

看他就這麽坐在一邊,被王子又喂酥餅,又灌茶水的照顧,鳳鳴不禁想起容恬為自己吃早餐的情景,果然是甜蜜無比,也難怪子巖到了同安院送來一封信後就再沒有消息。

「小姐心裏真的一點怨恨都沒有嗎?小姐對容恬的恩義有多重,容恬又是怎樣對待小姐的?聽說他連小姐不求名分,只要為他生育兒女的卑微要求都不留情地拒絕了。但縱使如此,本王仍以為憑你們兩人多年的情分,小姐怎麽也會在容恬心中有點份量,所以當日襲擊你們的秘密營後,還花心血埋伏人馬,準備等容恬的救兵到來。」若言語氣平靜,卻充滿蠱惑人心的邪惡力量,說到這些驚心動魄的往事,同情地嘆道,「結果,當本王得知容恬的人馬停駐當地,沒有立即殺回營地時,本王終於知道,原來小姐的性命在容恬眼中,也算不上什麽。」

愛情就是一切啊。

帳中又陷入短暫的沉默。

子巖幾乎被這些從自己人處投來的欣慰目光射出血窟窿,一股惱意悶在心頭發泄不出,只能把俊朗的臉憋得通紅。

若言態度從容,「在本王眼中,凡是心愛之人被奪走的人,都會恨不得將情敵碎屍萬端,凡是遭到背叛的人,都讓背叛者一生痛苦,這是人應該有的天性,算不上嫉恨毒辣。」

鳳鳴在心底大嘆,不料子巖受到愛的滋潤後,也會像普通人一樣那麽容易臉紅,這次真是挑對了人去單林當專使,不但讓重要的合約得到保證,還促成一對良緣。看來本鳴王的用人天賦還是不錯的。

帳中人又幽幽嘆了一聲,問,「在離王眼裏,我是這樣嫉恨毒辣的女人嗎?」

秋藍也是默默感慨,平時聽別人都說那賀狄王子如何如何厲害,在阿曼江上好像野獸一樣可怕,差點把蕭家船隊給毀盡了。沒想到物物相克,這浪蕩王子遇上子巖,居然溫柔得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還不惜屈尊侍奉,端茶遞水,真是難得。

思薔更低地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背上微微顫動。

容虎想的沒那麽多,他還子巖多年兄弟,也最實際,看著賀狄對子巖那個樣子,別的不說,至少子巖的安全是一定得到保證的。任何人包括慶離,如果想碰子巖一根頭發,首先要問過賀狄。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若言視線往思薔背上一掃,表情忽然浮上一層殘忍,不在意地道,「這孩子已是小姐的人,小姐若要驅使奴役,責罰打罵,無需理由,盡管泄憤就是。」他微笑道,「若覺得他這張臉看著礙眼,也不妨毀了。只要小姐高興就好。」

洛雲雖然很子巖不熟,不過子巖畢竟也是少主派去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很賀狄王子勾搭上了,至少少主的事情不會被耽擱。

「不錯。」

於是在座之人,除了子巖,個個心滿意足,笑得欣慰無比。

若言道,「閉上眼睛的時候更像。」

氣氛越發和睦。

「呵,」帳中傳來一記笑聲,美得動人心魄,繼而聲音又變得幽怨清冷,緩緩道,「彼此明白,又何必宣之於口?唉……這孩子,確實有幾分像他。」

鳳鳴這時已把賀狄當成了「自家人」,對賀狄態度更加親切。說起目前航線的計劃,賀狄也認真的說了一下最近要先辦的幾件事情,有的舉措需要得到單林王室的支持,已經派人回國送信。

「是嗎?像誰?」

談及在同澤的感受,賀狄想起來臨行前長柳丁囑托,順便說了一句,「對了,長柳公主要我代她向鳴王問好。」

「他的眉目,很像一個人。」

提起長柳公主,鳳鳴能想到的只有一個——那株該死的怎麽也弄不到手段文蘭。

若言高深莫測的微笑,「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鳳鳴頓時色變,尷尬地抹冷汗,「我知道,我知道,長柳公主……這事我正在努力。」回頭問容虎,「我給娘寫的信,你派人送去了沒有?」

「離王是因為這個,才讓這孩子伺候我的嗎?」

容虎知道鳳鳴為了這個已經努力了很久,答道,「已經派人送去了,連同鳴王挑選好的各色禮物也一起帶了過去。希望這次夫人接到信的時候能夠心情好點,答應快點把文蘭,了結鳴王的這個心事。」

帳中沉默片刻。

子巖雖然羞窘得三番幾次想拔劍砍人,但他是那種正事為重點個性,聽見文蘭這個新鮮的詞,不禁開口問道,「文蘭和長柳公主有什麽關系嗎?」

「小姐喜歡就好。」若言瞥了旁邊跪伏地思薔一眼,繼續用柔和的語氣和帳中人對話,「思薔做事細心,伺候人十分體貼,本王也覺得他應該能令小姐滿意。」

鳳鳴一愣,很快明白過來,「哦,你一直不在船上,不清楚這個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