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 言驚四座 第五章(第6/7頁)

余浪似乎真的從不生氣,側頭避過,反而展開足以令日月失色的俊美笑顏,“烈兒,太晚了,現在就算求我,我也未必肯抱你了。誰讓你這麽讓我傷心呢?”他嘴上說著傷心,卻絲毫不見於眼色,還是那般款款柔情。

片刻前還在感動,下一秒,另一只耳朵又被搖曳夫人不打招呼地拽住了。

一邊說著,一邊分開烈兒大腿,烈兒身上的衣物都由余浪一手挑選,本來就是很松垮簡單的樣式,下面更是空無一物,和權貴家中豢養隨時供發泄的寵妾衣著幾乎相同。

“哎呀!”鳳鳴又一聲慘叫,“娘你幹什麽拽我耳朵?”

把下擺往上一卷,纖細白凈的大腿就盡露在余浪眼底。

親娘畢竟是親娘,果然打是愛罵是……

烈兒掙了一下,腳踝上鏈子又悅耳地響起來。他知道又像過去幾次一樣,無論怎樣掙紮都好,反正逃不過去。余浪不把他折磨到心滿意足,絕不會離開。心裏暗嘆一聲,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鳳鳴正揉著被搖曳拽到紅通通的耳朵,聞之愕然,不由從心底湧出幾分感動。

余浪也嘆一聲,低聲道,“你這樣,難道我就饒了你嗎?烈兒,你越如此,我越放不過你。”

搖曳夫人冷戰著臉道,“我才不管他生不生氣,兒子是我的,他敢碰你一根頭發,我就和他拼命。”說罷,不知想到什麽,忽然認真的打量起鳳鳴的臉來。

這人最大的本事,莫過於言行不一,嘴裏說著不放過,手卻不再揉捏令烈兒痛苦萬分的胯下之物,捏開烈兒的牙關痛吻一番後,驀然退開。

剛好他爹兩者俱備。

他轉身躺倒在軟墊上,頭離烈兒被束住的石膝不過數寸,儒雅的臉上泛起一絲倦意,閉上眼睛,忽然沉聲道,“大王這次的所為,令我深感焦慮。神草對西雷鳴王這樣的人,是最快又最有效的控制工具,大王竟棄之不用,可見他對西雷鳴王一事,已經分不清輕重。”

世人最怕的就是瘋子和偏執狂。

烈兒身上被他煎熬出的欲火稍微減退,聞言低頭朝他看來。

安荷這個倒黴蛋,真是生辰八字不對啊,父母都這麽可怕,蕭縱老爹那個脾氣,說殺人就殺人,怪不得天下人都怕他。

余浪閉眼仰趟,似在半寐半醒之間,烏黑發絲垂散在軟墊上,寬闊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梁,無一不昭示此人才情出眾。

鳳鳴揉著耳朵,可憐兮兮問,“爹真的很生氣嗎?”

這模樣,和當日出見時幾乎一絲不改,此刻雙目閉合,掩去犀利無情的光芒,越發溫柔迷人。

鳳鳴趕緊一邊呵護自己可憐的耳朵,一邊呼呼喊疼,看來還是當孤兒的日子比較好,有這麽一個娘,每次見面不是中毒就是挨打,命不知道要短多少年。

烈兒趁著這難得的空擋,低著眼睛默默凝視,腦內隱約一片模糊,似又聽見他曾經的贊嘆聲——“好精致的孩子……”

搖曳夫人又哼一聲,終於大發慈悲放過他的耳朵。

低沉雅靜的聲音,一句贊美,徐音渺渺。

鳳鳴耳朵都幾乎被她拽下來了,哭喪著臉道,“知道了……現在知道了,好疼啊……”

他出了一會神,腦中晃過永逸的臉,吃了一驚,狠狠咬住下唇,幾乎咬出血來,回過神來,心窩又是一陣刺痛。

搖曳夫人哼道為,“混小子,蕭家以船運發家,稱霸阿曼江多少年,你什麽不好敗,居然敗在阿曼江上,要不是我攔著你爹,又答應讓他看著采鏘,換得他一時高興,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殺過來了,你不知道你爹爹最丟不起臉面嗎?”

余浪卻像什麽也看不出來,收回視線,微笑著,吐出一個仿佛經過深思而做出的決定,“我要殺死西雷鳴王。”

“沉……沉了……”

“什麽?”烈兒劇震。

“我問你,蕭家船隊現在在哪?”

四肢上的鏈子清脆作響。

搖曳夫人一臉興師問罪的面容。

“我要殺死西雷鳴王。”余浪緩緩從軟墊上坐起來,輕輕松松地道,“此人的存在對大王是一個可怕的威脅。已經有過一次阿曼江慘敗,這樣的慘劇絕不能再重演,他必須死。

難道是報應,他剛剛才扯了容恬的耳朵,現在就輪到自己的耳朵被大扯特扯了。

烈兒聽得目訾欲裂,咬牙道,“余浪,你道我家鳴王是你養的兔子狗兒嗎?你要殺就殺?有我家大王在,你休想動他一根頭發。”內心卻不如嘴上說的強硬。

鳳鳴毫無防備,呆呆站著,耳朵立即落入敵手,被扯得呀呀直叫,“哇!好疼~娘你住手啊!”

別人的威脅也許他不會放在心裏,但余浪,卻總有片言只字就讓他心裏發寒的能耐。

她劍術高明,連蕭縱都大為誇獎,身手何等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