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 蕩氣回程 第七章(第2/2頁)

鳳鳴無奈地低頭審視自身,平心而論,以東凡王宮那麽一場惡戰來說,身上只有這幾道傷痕算是老天保佑了。

采鏘嘻嘻笑著,用好聽到了極點的稚聲道:“你是鳴王。”

秋星也淒聲道:“是啊,鳴王的身子這麽漂亮,那些天殺的怎麽下得了手?”

“真聰明。”鳳鳴拍拍他的小臉。

秋籃擦著眼淚道:“容虎皮厚肉粗,多挨幾下有什麽了不起?”

容虎沉聲道:“鳴王,我們快遲到了。”

鳳鳴看著兩名侍女眼淚汪汪,苦著臉解釋:“容恬已經盡力了。秋籃你別哭了,你看了我身上這些小傷就哭成這樣,看見容虎身上的那些還得了?”

“哦,”鳳鳴看看懷中的采鏘,似乎一時不舍得放手。

秋籃的眼淚已經斷了線般地掉下來,邊哭邊用纖細的指尖小心翼翼摸著鳳鳴背後的傷痕,心疼道:“一定很疼,大王真是的,怎麽這麽不小心?”

“奴婢留下照顧采鏘,鳴王把采鏘交給奴婢吧,不要遲到了。”秋籃伸手,拍掌哄道:“采鏘乖,讓娘抱抱,娘做好吃東西給采鏘吃。”

“沒什麽,這只是在東凡王宮打了一場……”

這些日子采鏘一定已經和秋籃等混熟了。一聽秋籃說話,采鏘呼喚一聲,身子向秋籃處傾斜,乖乖靠了在秋籃懷裏。

她和秋星侍侯沐浴時一直被容恬的身形擋住視線,直到現在才發現鳳鳴身上傷痕累累。

鳳鳴一邊挪動腳步,一邊奇怪地問:“采鏘怎麽叫秋籃做娘?”

秋星一臉驚駭,瞪著鳳鳴胸上背上幾道猙獰的傷疤,小手連忙摸上去,確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覺後,顫聲道:“天啊!誰這麽狠心?”

“不止秋籃,我們也是他的娘呢。”。

鳳鳴配合地從床上爬起來,任她們扯開毯子,忽然發現兩人都停下動作,奇道:“怎麽了?”

身邊換了秋月和秋星,兩姐妹跟在鳳鳴身後,秋月輕聲解釋道:“采鏘還小,不懂得分辨太多,我們天天陪著他,不知不覺的,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只是這孩子還時常想起采青……”偷瞧一眼容恬威嚴的背影,不敢繼續多說。

“這件長袍可是我和秋月新織的,天藍色最配鳴王的膚色,料子又輕又軟,穿起來一定很舒服。”

鳳鳴知道采青的罪名不小,也不適宜在這個時候當著眾人的面談論這件事,含糊地“嗯”了一聲,不再作聲。

“大王走了,鳴王別躲啦。嘻嘻,我們來侍侯鳴王更衣。”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到達媚姬專屬院落的正廳。

容恬出去,跟隨在旁,一直不敢大聲說話的秋籃和秋星立即輕松起來。兩朵彩雲一樣飄上來,圍在大床邊,笑靨如花。

這正廳不知道是不是媚姬親手設計的,廳中燈火通明,木柱色彩絢爛,充滿了幻想色彩。橫鋪整個正廳的大地毯上,已經擺好了幾張橫桌。

趁著還有點自控能力,及早退出鳳鳴的影響範圍。

媚姬換了一襲款式簡單的鎦金長裙,側坐在地毯上,姿態優美,比起在大門時的盛裝打扮,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舒緩慵懶的感覺。

容恬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剛剛只來了一次,怎麽會覺得滿足,看著鳳鳴裹著毯子橫陳床上,不用閉上眼睛也能想象出毯下風光,但他也知道不該在媚姬專門為自己準備的洗塵宴上遲到,只能忍著道:“我出去等你。”

蕭縱端坐在一張橫桌前,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眼光再厲害的人也看不出他一絲心事。

他身上衣服全無,只有一條大毯裹在身上,這麽一弄,毛毯從肩膀滑落到腰間,翹挺的臀部隱約可見。鳳鳴正努力自力更生,根本不知道自家春光盡泄,聽見頭頂的呼吸聲驟然沉重,擡起頭,和容恬已經變深的深邃眼眸撞個正著,鳳鳴駭然,正容警告:“不許亂來,別忘記媚姬和蕭縱先生正等著我們赴宴。”

一見容恬和鳳鳴踏入正廳,媚姬露出一絲歡喜的笑容,柔聲道:“大王總算在菜肴未曾放涼之前來了。”保養得沒有一絲瑕疵的玉掌舉起,在空中發出清脆的兩下掌聲:“開席吧。”

鳳鳴被容恬剛才一番強索,渾身發軟,剛從床上手腳並用翻個身爬起來,腰間猛然覺得酥麻,不由自主又陷進軟綿綿的大床中。

幾名美麗的侍女,捧著熱騰騰的佳肴魚貫而入。

回到房中,容恬將鳳鳴輕輕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