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 興衰與共 第六章（第2/2頁）

“想不到你挺疼愛妹子。”

一陣鈴聲，從遠處傳來，懾人心智。

若言也笑：“你道他們可以逃出離國？”

不管怎麽說，也是老天保佑吧。

容恬不答，舉手擊昏手下掙紮的妙光。扯動韁繩，身下駿馬人立長嘶，似乎它也知道，身上這位，是亂世中無雙英雄。

果然可以過濾毒煙，鳳鳴頓時松了口氣。古代毒藥再厲害，也遠遠比不上現代的化學武器。也不知這地宮的泥土是否有過人之處，竟然可以過濾空氣中的微小粒子。

“若言，我這般對手，你定不想輕易殺死。”容恬悠然道：“不如來一場逐鹿之戰。”

片刻，容虎轉頭，打個手勢。

肋下的傷，已血流如注。

眾人屏息等候。

“我放了妙光，在你未解決我之前，不要放兵抓鳳鳴。”

淡黃的煙已經飄了過來，凝在空中，詭異可怕。容虎戴著鳳鳴指示做出的簡陋“面具”，在黃煙中深深呼吸。

若言冷笑，他陰沉的眼中，竟有一份欣賞。

鳳鳴心中感動，不禁移動腳步，直到兩人肩貼著肩，才轉頭凝望容恬。

手輕輕一松，昏迷的妙光，落在黃土之中。

容恬轉頭，朝他微微一笑，淡淡道：“鳳鳴不會離我半步。”

若言舉手：“傳令，祿衛率兵圍起附近十裏。見西雷王者，不許殺，只許趕。”接過侍衛遞上的弓箭囊，若言殘忍地微笑：“我今天，要親手獵殺名動天下的西雷容恬。”

鳳鳴心中一緊，烏黑的眼睛盯著容恬。

最後可以護身的寶劍，也被容恬無所畏懼地扔在黃土地上。

“地宮小路萬千，未必就會被若言找到。”烈兒道：“大王若是不肯逃開離王，請讓烈兒保護鳴王，暫且逃往地宮深處。”

他沉聲提醒：“沒有解決我前，不攔鳳鳴。”

容恬緩緩嘆氣，他何嘗不知道此戰無望，但他搖頭：“不趁此沖出去，唯一的生機也斷了。在地宮之中苟喘延息，終難免被若言生擒。”

“王者重諾。”若言道：“你放心。”

容虎沉默，又忍不住開口：“請大王留在地宮，待屬下領軍沖殺一輪，大王再趁機謀算。”以七百人對抗數萬大軍，即使是突襲，也沒有勝算。

容恬唇邊，逸出淡淡微笑。他雖已經鮮血滿身，手無兵刃，卻仍高貴無比。

寶劍已經握在手裏，鳳鳴，靜靜與他並肩相站。

王者。

他的親信都在這裏，容虎、烈兒、西雷勇士，還有土月族最後的力量，加上秋月秋星這些侍女，也不過七百多人。

他信若言。

“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趁若言以為我們受制於毒煙，沖殺出去。”容恬靜靜看著眾人。

“容恬，你能為鳳鳴拖延多長時間？”

果然，毒煙過後，轟鳴聲傳來，不遠處毒煙滲進的地方，已經被離軍搗出大洞。大塊的石土，從上摔落地宮。

“能拖多久，便是多久。”

毒煙只是第一輪攻擊。

容恬哈哈大笑，勒轉馬頭。

面面相覷，都是怪裏怪氣的模樣，這個時候，卻誰也沒有說笑的興致。

鞭起，馬蹄飛揚之刻，若言已經引弓。黃土飛揚瞬間，流星般的弓箭已經射到。深深插進容恬右肩。

臨時，而且不知是否有效的防毒面具，被眾人匆忙戴在臉上。

鮮血飛濺。

鳳鳴早已對烈兒下了命令：“找布，用水打濕，在中間裹上濕土，遮在鼻子嘴巴上。”

駿馬嘶叫起來，狂奔。

容恬沒有猜錯。毒煙來得不留余地，真的凝而不散，緩緩通過容虎鑿開的小孔侵入。

若言冷眼看他去遠，才揮鞭前進。

容恬是王，西雷之王。

“容恬，我要一箭一箭，慢慢取你性命。”

“鳳鳴，我們不逃。”容恬摟著鳳鳴：“我們不能逃。”決定已下，無人異議。

天色將明，你在數萬精兵包圍中，手無寸鐵，如果躲過這被射成刺猬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