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 太子出使 第二十三章

秋星一臉興奮，嚷道：“早知道這樣，該叫家鄉的弟弟們出來，他們力氣大，說不定可以得到大王賞識呢。”

“那麽說，不是貴族也可以當官了？”

“哈哈，秋星倒想得真快。”秋籃拍著手掌取笑。

秋月見了，便找了幾個侍女一同陪鳳鳴解悶，聊到外面的新鮮事，秋籃道：“如今大王登基，西雷大變呢。大王說五月要在全國開什麽選拔英雄大賽，要開始招募真正有本事的人當大官。”

鳳鳴知道容恬采用了他的唯才是用的原則，不由也暗自高興。

鳳鳴本來興奮了半天，等容恬回來出宮遊玩，不料侍從卻來稟報容恬去了太後寢宮，偏偏烈兒又不知道忙什麽去了，一個人在太子殿中悶得發慌。

秋籃又道：“還有一件古怪事，我看見最近好多人在山坡上胡亂挖啊耕啊，還修了不少古怪的管道，難道大王想在山地上耕種？”

話音落地，匆匆而去。

“那怎麽可能？山坡好陡，而且哪裏有水？”秋月也表示懷疑。

容恬對太後行禮道：“太後為西雷操心多年，也該靜心享福了，大婚的事寡人自會作主。鳴王正在等待寡人，寡人先告辭。太後保重，寡人有空，一定多點來探望太後。”他向來敬重太後為國操勞，今天聽了太後提及大婚，卻分外反感，只覺得眾人聯合起來對鳳鳴不利，所以言詞不留情面。

鳳鳴笑道：“你們好笨，連梯田都沒有見過嗎？不過容恬最開始聽的時候也很驚訝。”

太後不料容恬如此深情，怔住。

“梯田？”秋星問：“鳴王，什麽是梯田？”

他話語強硬，一口拒絕後長身而起，望向太後，朗聲道：“寡人昔日曾向太後說過一句話，看來太後已經忘了。寡人再說一次……”他眼睛炯炯有神，一字一頓道：“太後若愛惜容恬，請太後待鳳鳴如親子。”

這個名詞從來沒有聽過，幾個侍女頓時面面相覷。又有發揚中國文化精髓的機會，鳳鳴高興起來，叫秋月搬來幾盆花，將裏面的泥倒了出來，細講梯田的概念。

容恬想也不想，搖頭道：“太後不必多言。妙光公主一事，寡人自會處置。至於大婚，日後再說。”

她們領悟力比不上容恬，都聽得一臉胡塗。

而且，若言確實是容恬統一天下的最大障礙。

秋籃抿唇道：“還是不懂，那水怎麽可以上山呢？”

太後說的也有道理。

“都說了這麽久，居然還不懂？”鳳鳴哀叫一聲，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們：“當老師真不容易……”

“呵呵，女人的心思哀家比大王懂。”太後揮退左右，在容恬耳邊道：“哀家料妙光來西雷不安好心。可女人一旦嫁人，心都會慢慢向著自己夫君，如果有深悉若言的妙光輔助大王，若言必敗。憑大王的手段，要收服妙光公主，並不難吧？”

“這有什麽？梯田到底怎麽樣，水到底怎麽上山，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容恬眉毛微揚，沉聲道：“若言大有野心，寡人怎麽可以娶他的妹子為西雷王後？”

這提議大大對了鳳鳴的胃口，他眼睛一亮，摸摸秋月臉蛋道：“不錯不錯，還是你最聰明。反正容恬不在悶得很，我們出宮去看看實際的梯田，這叫實踐。”

“鳴王在大王心中的份量，哀家清楚。但哀家要向大王進言一句，鳴王雖好，卻無法為大王留下子嗣。他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大王大婚後，只要王後有孕，誰還可以分開大王和鳴王？”太後觀察容恬臉色，輕聲細語慢慢勸說：“聽說離王有妹名妙光，雖不是絕世美人，智謀卻天下罕見，堪為西雷之後。她目前正在西雷都城，大王瞧她可適合？”

秋籃比較老成，問：“我們私下出王宮，大王知道了一定不高興。”

“太後……”

“怕什麽，我可是鳴王，王總可以自由出入王宮吧？王出去，身邊總要帶幾個漂亮的侍女吧。”

“大王不必推脫。大王的心事，哀家能不知道？”太後不如當年明亮的眼睛露出了然，輕聲道：“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鳴王。”

秋星跳起來道：“好啊，我們這就去看。好久沒有出王宮呢，自從鳴王出使繁佳回來就一直待在太子殿。”

不便對太後直接駁斥，容恬略微沉吟：“太後，寡人還年輕，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

秋月嘟著嘴，輕聲道：“鳴王可是經常出去呢，不過出去的時候都有大王陪著，不要我們在旁侍侯。”

大婚的事，朝議中已經有臣子提起，被容恬屢屢罵了回去，嚴辭不許再進言。樓蘭多年小心翼翼，看著親身兒子被人抱走，好不同意等著容恬登基，從王後熬成太後，確實不容易。容恬知道母親為西雷付出畢生心血，雖然從小不在她身邊免不了有點生疏，心裏卻對太後尊重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