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2/5頁)
她本來沒抱什麽期望,在谷歌上隨便打了幾個關鍵詞,就跳出了十幾條相關報道。
那都是千禧年間的事了,滕夫人在蓬皮杜現代藝術展,曾經展出過幾件作品,也邀請了幾位在當時名聲大噪的先鋒藝術家捧場,但媒體報道中對滕夫人的作品點評不多,更多的是描寫她背後的家族故事。
很明顯,這不過也是個靠著祖上余蔭博名聲的典型例子。
景致稍微翻了翻幾張人體藝術的照片,全都打著“軟/色//情的擦邊球,還不如說是她與人體模特的調/情更為貼切。
聽老秦管家說,那段時間程寄喜歡跟著滕夫人,很有可能就接觸了這些。
景致不由地在心中嘆了口氣。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就算是西方覺得“色//情”是藝術,但這些作品展覽的時候,也是要限制觀眾的年齡。
小孩不能不接受正確的性/教育,但也不能過早地接觸色///情,不然容易走向兩個極端,不是性//泛濫,就是性//冷淡。
難怪當初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程寄不太喜歡景致的觸碰。
她轉身,剛上了兩級台階,余光裏就看到有人進來。
景致再仔細一看,是滕夫人。
在這住了這麽多天,除了在教堂見過一面,景致還是在這兒第一次私下和滕夫人見面。
雖然彼此都知道大家住在這兒,但很神奇地是一次也沒碰到過。
上回在教堂不方便說話,這回她無論如何都是要打招呼的。
景致從樓梯上下來,站在一旁,喊了聲滕夫人。
滕夫人對景致的觀感差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因為景致,她的兒子程寄就應該成為程家的掌門人,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水漲船高,成為社交圈追捧的焦點。
之前大家都壓寶程寄,對她也禮遇三分,現在誰都知道程寄沒有這個可能,連約她出去的人都少了,也更加不會像以往那樣,即使她說了蠢話也要捧著她。
這種落差大得就算程寄之前和她打過招呼,讓她客氣點,也不能壓住她內心的窩火,滕夫人徐徐走過來。
雖然高傲的貴婦姿態掃了景致一眼,但說出的話已經壓抑不住的嫌棄。
“你這女人到底有什麽魅力,迷得程寄一套一套的?”滕夫人挑剔地打量了一圈。
說實話,景致確實是長得漂亮,身材又高挑,但這在時尚圈,還不是一撈一大把?
反正滕夫人是一點也沒看出來有什麽不一樣。
就像她以前玩過的男人,身材樣貌都是頂頂好的,但玩過之後也就那樣,哪有錢和地位香。
景致倒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覺得滕夫人終於卸下偽善的面具,不裝了。
之前在北京見面的時候,她明明看不起她,還要秉持著“不能看不起人”的準則同她說話,結果各說各的,別扭又滑稽。
景致大方一笑:“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滕夫人被噎住,冷哼一聲:“可能他就是沒過過苦日子,山珍海味吃慣了,偶爾想吃點清淡的蘿蔔青菜,也是常有的事。”
“感情啊,哪裏能長長久久。”
滕夫人還沒來得及以過來人的身份輕蔑一笑,就被剛從外面回來的程臨嵐打斷:“我說二嫂,程寄都還沒結婚呢,你就盼著他離婚?”
“你能不能盼著點好的?”
程臨嵐確實有做大資本家的實力,這幾天為了程老爺子的事,她和程寄忙得團團轉,結果一看,容光煥發,比滕夫人還要精神不少。
景致也和她打了招呼,程臨嵐替她解圍,擡了下巴,“你先回去吧,我還有話和二嫂說。”
等景致上樓,不見身影,滕夫人說:“都還沒影的事,什麽結婚不結婚的。”
“你以為是你呢?”程臨嵐沒客氣地回。
這些年她二哥程臨恒玩女人,滕夫人玩男人,兩人半斤八兩,稱得上“紈絝子弟”四個字,但同時也玩物喪志,一輩子都沒辦法和“性緣體”分割,堪不破紅塵。
在程臨嵐這種實幹家看起來就不是什麽有理性的人。
滕夫人惱羞成怒:“這是你和我說話的語氣?我好歹也是你二嫂!要不是程寄,是我壓你一頭。”
程臨嵐仿佛聽了個笑話:“你也知道是因為程寄,要不是程寄,我也懶得養你和我二哥。”
當初程寄和程臨嵐達成的條件之一,就是得維持他父母在家族和社交圈的地位,以及奢靡的生活。
為此他願意讓出在程氏集團的股份。
不然程臨嵐上位後,憑什麽養這兩個閑人,而且為了防止程氏最核心的股份外流,她肯定是想盡辦法把滕夫人兩夫妻所持有的股份拿走。
之前,程寄逼不得已被程老爺子趕鴨子上架,也有這部分原因。他已經替他幼稚的父母安排好了後路,但他的母親偏要他不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