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3/4頁)
景致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就當作是是放空時候的趣味調劑。
布滿薄汗的掌心被風吹幹後,仍然有些濕膩。她站起來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那三個富太太已經離開了。
景致看了眼手機,也差不多要離開去百貨商店買東西了。
*
程寄下午並沒有全程陪著鐘詩芮,公司出了點急事,他和鐘詩芮說了一聲,就回公司了。
解決完回到下榻的酒店,已經是晚上八點。
屋外烏雲蔽月,大風招搖,快要有下雨的跡象。
巴黎的夜晚蟄伏著危險,所有人都匆匆地回家,不願在外面久留。
程寄的手指冰冷,走在酒店的長廊還是暖和不起來。
路過景致房間,腳步頓了頓,他的眉眼冷漠,面無表情地走到隔壁自己房間前。
正要刷卡進去的時候,景致的房間門開了,出來的卻是鐘詩芮,她慌張地喊:“程寄哥哥。”
“怎麽了?”程寄斂起眸光中的冷淡,端出鄰家哥哥的架勢。
鐘詩芮看他一副還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有些害怕地問:“景姐姐沒和你一起回來嗎?她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一開始打她電話也不接,後來直接關機了。”
“我聽說最近巴黎不太安全,會不會出事了?”
鐘詩芮的嗓音漸漸地帶著哭腔,話音剛落,屋外大雨如注,讓她膽戰心驚。
“你說怎麽辦啊,程寄哥哥。”
*
看著眼前被風一刮,就齊齊飄向另一個方向的急雨,在水泥地上砸出一朵朵銀色的水花,景致又冷又累。
怎麽快到了冬天,巴黎還這樣經常下雨呢。
如果是盛夏的季節,這樣的雨倒顯得濕潤,空氣清新,只是在深秋,實在是濕冷刺骨,沒心沒肺得讓人有些惱。
更何況是在她被人偷了手機和錢包之後的巴黎深夜街頭。
這事還得從她拿上包包,準備從咖啡店離開去百貨商店說起。
她轉身路過富太太桌位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只錢包落在沙發裏邊,被一只靠枕松松地遮住。
景致撿起來,打開裏面的東西,是幾張銀行卡,不多的現金,再仔細翻翻還有張名信片和法國身份證。
看身份證上的照片,像是剛才那位美艷富太太年輕時候,姓Teng。
大概是這位Teng夫人的東西,這麽重要的東西丟了,應該會很快回來拿。
景致還著急著去商場裏買東西,她把錢包裏面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好,交給咖啡館的收銀員,讓她代為保管。
收銀員會講一些簡單的英文,她告訴景致東西可以放在這兒,但她不保證裏面的東西不會丟。
景致有些懵,這不是店家的舉手之勞嗎?而且這位Teng女士還在這裏消費過。
她好脾氣地提醒:“這裏有她的號碼,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她。”
收銀員反問她:“抱歉,你為什麽不自己做?我沒有義務做這些,現在店裏很忙。”
景致驚訝於她的冷漠,也被收銀員弄得起了燥意。也許是天生的責任感作祟,她撥打了電話,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
只是沒想到這個錢包的主人更讓景致受不了。
這個電話確實是Teng太太的,等景致打去電話,她才意識到自己東西丟了。她先是在電話裏感謝了景致,說自己現在開車過來取,只是等了半個小時,這位 Teng 夫人打來電話,問景致能不能把東西送到她家裏
今天大概真的是她的倒黴日,Teng太太的錢包全須全尾地回到了主人身邊,她一個轉身,從Teng太太房子裏出來,她的錢包和手機倒是被偷了。
甚至在哪裏被偷的都不知道。
真是晦氣死了。
景致站在篷下躲雨,雨水順著遮陽篷流進脖子裏,她凍得瑟瑟發抖,雨勢沒有變小跡象,她看著著急。
忽然“哐當”一聲,在她腳邊炸響,碎片飛過到腿上,景致被突如其來的酒瓶嚇了一跳。
惶恐的模樣讓不遠處的兩個男人尖笑連連,這是他們的故意為之。
陌生男人又高又壯,戴著衛衣帽子,邋裏邋遢,似乎是喝醉酒了,搖搖晃晃地朝景致走來,怪裏怪氣地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天已經黑透了,周圍沒什麽人。
景致再也管不了,驚慌失措地跑進雨裏。
剛沖進雨裏,她就被淋濕了,雨水糊在眼前,讓她看不清路,而身上的衣服浸濕後越來越重,呼進肺腑的冷空氣像利刃紮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