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他真有王法(第2/4頁)

齊濟幽怨地瞧了眼張斐,你適才不是很囂張嗎?這下好了,被打臉了吧。

張斐也覺得冤枉,他哪裏知道,會有這種流氓詔令。

許遵道:“你先回去,我約了好友。”

張斐愣了下,旋即點點頭。

許遵肯定要跟朝中官員交流交流,看看目前朝中是什麽情況。目前張斐其實更像似一個技術官員,雖然跟王安石、司馬光他們經常打交道,但並沒有融入到那個官場中,朝中那麽多官員,可就沒有一個請他吃飯的,一般也都是許遵去社交,他到底也是檢察長。

……

剛到門前,準備上馬車回去時,忽聞一人道:“想不到你們檢察院比我們制置二府條例司還要忙啊!”

張斐偏頭一看,只見那王安石笑著走了過來,他先是拱手一禮,又道:“遇到一件比較棘手的事。”

“皇城司?”

王安石笑道。

張斐點了點頭。

王安石手一揚,張斐忙側身過去,“王學士請。”

二人便是沿著道路往前行去,那龍五則是驅使著馬車在後面跟著。

“你這出行比我還小心啊。”

王安石往後一瞥,笑呵呵道。

張斐如實道:“來到京城以後,立刻挨了幾頓打,出差又是被人刺殺,如今我得罪的人,更是不比王學士少,這能不小心一點麽。”

“那你還不知道收斂一點。”

王安石道:“皇城司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那兩個廂兵確實比較過分,什麽話都往外面去說,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皇城司抓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又何必去湊這熱鬧。你可知道皇城司乃是官家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你這會將官家都給得罪。”

“這真是冤枉啊!”

張斐是欲哭無淚道:“我們檢察院本來是不想管的,但是皇庭突然下了命令,這不管也得管啊。”

王安石道:“皇庭的命令,也得守規矩,他憑什麽讓檢察院去調查,而且你小子這麽聰明,就不會用條例去反駁皇庭麽,他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這公檢法不是相互制衡嗎。”

是呀!王法又怎麽樣?詔令又怎麽樣?總會有破綻。張斐突然眼中一亮,低眉尋思起來。

王安石以為他思考如何回應皇庭,心裏是松了口氣,又道:“如今朝中那麽多事,熙河、京東東路、河北地區,根本處理不過來,你就安分一點,先將這些事做完再說。”

張斐一怔,忙點頭道:“是是是。我盡量,我盡量。”

“我先走了!”

也不說聲“拜拜”,王安石便是揮袖離去。

他當然不是湊巧遇見張斐,而是有意安排的,他不想摻合此事,同時他也不希望張斐摻合進去,原因跟張斐最初想得一樣,你這剛剛針對宦官,又搞皇城司,皇帝心裏會怎麽想。

這太危險了。

未等張斐回過神來,突然一道狹長的身影又照了過來。

嚇得張斐一驚,定眼一看,“哎呦!是司馬學士。”

司馬光卻沒有理會他的驚訝,目光看著已經走遠的王安石,問道:“那匹夫找你,可是讓你放過皇城司?”

“呃……”

張斐顯得有些遲疑。

“就知道這匹夫又要開始作祟了。”司馬光當即是咬著牙道。

張斐忙道:“司馬學士息怒,其實王學士只是認為目前應該以河北、京東東路、熙河路的事務為先,而不應再起風波,讓朝廷安靜一會兒。”

“你休聽他胡說八道。”

司馬光當即怒斥道:“今日之禍,他王介甫至少是有一半的功勞。”

張斐忙問道:“此話怎講?”

司馬光道:“在真宗、仁宗皇帝時期,不斷有人在要求限制皇城司的職權,雖然也沒有從制度真正限制住皇城司,但也因此使得皇城司不敢太過放肆。

可自從他王介甫進入政事堂後,便是慫恿官家,加強皇城司的權力,這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心知他的新政,定會引發官員和百姓的不滿,故而想利用皇城司來封住大家的嘴巴,好讓他們王安石能夠朝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就是不說,張斐也猜到了這一點,又問道:“那司馬學士怎麽看?”

司馬光哼道:“要不是趙相公在前面攔著,我今兒就準備上奏彈劾皇城司。那廂兵是故意編造事實?還是受人蠱惑,誣蔑他王介甫?

人家可是句句實話,卻蒙受此等不白之冤,這天理何在?而且關於此類事情,這幾年是尤其多,甚至有一些親事官,借此羅織冤獄,對百姓進行敲詐勒索。

可是這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朝廷若不及時知曉民怨,安撫民情,一旦爆發出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張斐問道:“所以司馬學士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