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冤枉啊!(第3/3頁)

張斐點點頭,道:“二位禦史應該知曉,就是司馬學士舉薦的下官,要不然下官憑什麽當官。”

彭思言問道:“可是司馬學士為何要逼著你去國子監講學?”

張斐道:“說是我比較懂訟學,而在司馬學士的司法改革中,有設檢察院,故此他希望我去講講訟學。”

彭思言又問道:“既然是讓你去講訟學,為何你又要將法制之法。”

張斐立刻道:“關於這一點,我在第三堂課後就說起過,法制之法將會鼓勵爭訟。”

說著,他又大致將具體原因說了一遍,什麽法制之法下,一定會鼓勵爭訟的。

緊接著又道:“其實當時上完第一堂課時,我就不想上了,還是司馬學士硬逼著我繼續上,他還來我家了,強迫我去,我家仆人,我嶽父和我的未婚妻他們都能夠作證,甚至我都在課堂上提到過,那些學生也都知道。如果我有什麽壞心思,我為什麽要拒絕。”

蔣之奇問道:“你的意思是,都是司馬光逼著你講這法制之法的?”

張斐點點頭道:“我覺得可以這麽說,我自己都覺得羞愧,我又沒有讀過什麽書,怎麽能去國子監講學,講了一課就已經很丟人,可司馬學士偏偏逼著我講。”

蔣之奇問道:“你可知他為何要去你講?”

張斐想了想,道:“可能是因為第一堂課下來,大家都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都想讓我繼續講下去,比如說富公,他就非常支持我的法制之法。”

“混賬!”

蔣之奇道:“富公乃當朝宰相,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又豈會被你這歪理邪說所蒙蔽。”

張斐立刻道:“我聽說就是富公建議官家基於法制之法去修改《宋刑統》的。”

蔣之奇微微一愣,“你聽誰說的?”

“司馬學士告訴我的。”

張斐又緊接著道:“不僅僅是富公,還有那些學生,以及在旁聽課的許多士大夫,他們都很支持。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去國子監上課純屬是沒有辦法,我也從未跟外人提及過什麽法制之法,都是那些學生、士大夫在外面宣傳這法制之法,要不是他們,哪有這事,我真是冤枉啊!”

蔣之奇怒斥道:“你這簡直是一派胡言。說那些學生受你蠱惑也就罷了,那些士大夫又如何會支持你?”

張斐道:“三堂課下來,就只有嚴老夫子、王大學士、文公、計相提出過一些反對意見,其余人的士大夫,他們可都沒有出聲。”

“沒有出聲就是支持?”

“至少證明他們並不反對,如果他們反對,一定會說出來的,如果他們認為我是在胡說八道,也不會三堂課都來聽講啊!”

張斐道:“而且二位禦史也可以去查查,他們一定在外面說了這法制之法,我都有所耳聞,說真的,當時我都覺得很羞愧,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這些士大夫的認同。”

蔣之奇又瞄了眼藍元震,只見那老太監坐在椅子上是頻頻點頭。

彭思言突然問道:“你說你沒有讀過什麽書,但是卻又能夠得到富公他們的認同,那你這些學問又是從何而來?都是你自己瞎想的嗎?”

張斐遲疑了下,“不可否認的是,我嶽父大人傳授過我不少關於律法的知識。”

彭思言立刻問道:“許遵許仲途?”

張斐點點頭。

彭思言又問道:“這法制之法是許遵傳授給你的嗎?”

張斐直搖頭:“那倒不是,但是我跟嶽父大人有討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