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7/8頁)
雲笙上前幾步,看著蔣芷穗,她的手上出現了上次配制的寒毒混合粉末。
在知道雲嵩的事情前,她從頭到尾沒有想過要為難蔣芷穗,她們之間不存在什麽真假千金的互換。
蔣芷穗本來就是蔣家的孩子,換不換,她的日子都不會差。
她不是既得利益者,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是受害者。
在雲笙的認知裏,蔣芷穗是無辜的。
但是,蔣芷穗差點殺了雲嵩,這點,她不能忍。
雲笙舉起手拍了拍蔣芷穗的肩膀,藥粉順著她的脖頸進入了身體。
雲嵩受的苦,蔣芷穗親自體驗一下吧。
蔣芷穗一動不敢動,等雲笙和雲挽月走出了蔣家,她才松了口氣。
“媽媽,我折斷了蔣行洲的手,過兩天,我來看看他吧。”走出蔣家後,雲笙挽著雲挽月的手說道。
“不用,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對他動手的,蔣家人如果敢為難你,我跟他們沒完。”
見雲挽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雲笙也沒有解釋,她可不是單純來看蔣行洲的,她還惦記著他的另一只手呢。
她會一直關照蔣行洲,直到她覺得蔣行洲為他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舊友群”又成功添加一名成員,雲笙心裏樂滋滋的。
雲嵩已經辭去了公職,專心在家裏復建,他想快點恢復狀態,爭取明年開春就去參軍。
整個年節,雲家人面上心裏都是樂呵呵的。
雲守義曾私下跟雲平江感慨過,這一切都是雲笙帶來的,雲笙是雲家的小福星。
然後,過年的時候,雲笙光是收禮物收紅包就收到了手軟。
這也是雲笙兩輩子過的最開心的年。
雲家完全就沒有把雲笙的存在藏著掖著的意思,過年的時候,直接就帶著雲笙走親訪友,把雲笙的存在昭告天下。
不僅如此,雲挽月表現得更加明顯,簡直把雲笙是我寶貝的意思寫在了臉上。
蔣家人本來就很會鉆營,過年是最好的和人建立鞏固關系的時候,他們怎麽可能錯過?
蔣行洲甚至不顧他的右手每天鉆心的疼痛,跟著蔣正開和蔣行瀚到處拜訪。
他是名正言順的蔣家人,這種露面的事情,絕對不能錯過。
關於雲家,關於雲笙的事情,自然也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
他們先是聽說往年過年不太出門的雲嵩,這次不僅全程跟隨,還跟很多同齡人出去玩鬧,溜冰。
雲嵩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他的腿好了。
蔣家人一得到這個消息就驚了。
蔣正開和蔣行瀚從外頭回來後就坐在書房裏相顧無言。
他們拿捏蔣家的東西,沒有了。
“爸,京城什麽時候又來了一個大醫?”蔣行瀚艱難地問道,“您有聯系過樊大醫嗎?他知道嗎?”
蔣正開搖頭:“我聯系不到他。”
樊護這個人癡迷醫道,極不喜歡別人打擾。
他也就每年過年的時候帶著禮物和錢上門去跟他交流幾句。
他對蔣行瀚說樊護是蔣家的供奉,其實多少有些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意思。
事實上,他能請得動樊護,純粹是因為他給樊護提供了能讓他隨著心意購買各種藥材的經費。
另外就是盡量護著樊護不讓他被妖風掃到。
嗯,樊護實在太宅,也不會輕易出手給人診治,住的地方又偏僻,根本沒有人關注一個獨居的,古怪的,清貧的孤老頭子。
他也就一直沒有機會出手相護。
所以,他跟樊護之間沒有恩義,只有金錢往來。
他那次請樊護出手救治雲嵩,在樊護看來,就是抵消了那些錢了。
京城有財力的人家比比皆是,蔣正開也是多年前因緣際會幫著錢沒有帶夠的樊護付了買藥材的錢,這才和他搭上了關系。
這種關系非常薄弱,要不是樊護不喜歡和外界交流,他又很少跟人提起這個“至交”,早就有人挖墻角去了。
別看現在很多人都高喊著“破四舊”這種口號,但真的,如果沒有利益相關,或者被人刻意算計,不會有人去動醫生的,更何況是大醫。
那是關鍵時候能給一條命的人。
樊護是蔣正開的一張底牌。
雲嵩的康復和雲挽月的決意離婚,意味著蔣家將徹底失去雲家這個最強靠山。
眼看著很多原本算計好的事情全部失控,蔣正開終於下定決心把樊護引薦給專家中毒案的調查組了。
如今蔣家在軍在政的人日子都不好過,他給得蔣家另謀一個,或者幾個靠山了。
蔣正開喝了一口濃茶。
雲家的失控,好像就是從那個叫雲笙的女孩回到雲家後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