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4/7頁)
“而你出生那年,那個被收養的孩子還回來過青山鎮?”
“是,他叫蔣木頭。”南笙回答。
“他的本名叫蔣行洲。”傅延接話道。
聽到蔣木頭這個略潦草的名字,唐望兩人都沒有笑。
因為,他們正在證實這個頂著可笑名字的男人是怎麽瞞天過海,偷龍轉鳳的行徑。
“他是蔣家老二。”唐望看著南笙,放了個雷,“而你,應該是蔣家老大,蔣行瀚的女兒。”
南笙震驚,不是,她不是蔣木頭的女兒嗎?
怎麽又成了蔣木頭他大哥的女兒了?
所以,蔣木頭是拿他大哥的女兒換了自己的“兒子”?
南笙有些暈。
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我怎麽會是蔣木頭他哥的女兒呢?”南笙忍不住反問。
“十八年前,我小姑,就是蔣行瀚的妻子雲挽月,因為出差路過青山鎮,蔣行洲夫妻去接的火車。”
“那個時候,她懷孕七個多月。”唐望慢慢說道。
“聽我小姑後來說起,那天晚上下大雨,蔣木頭急刹車,她和秦畫錦,秦畫錦就是蔣行洲的妻子。”唐望解釋了一句。
南笙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兩人因為突然的撞擊,同時早產。”
後面一句是關鍵:“小姑生了個女兒,秦畫錦生了個兒子。”
“而事實上,她們兩個都生了女兒。”南笙接話。
她全部明白了。
“蔣木頭不舍得自己的女兒,所以抱了雲挽月的女兒,換走了他以為的兒子。”
這些都是唐望和傅延不知道的。
他們只知道南笙大概率是雲挽月的女兒,卻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流落在外,當年蔣行洲又為什麽要對還是嬰兒的她出手。
“他以為的?”兩人同時出聲。
“對,他以為的。”
南笙把蔣行洲和錢鳳仙的糾葛說了一遍,又把自己從南向前那邊聽來的事情也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唐望和傅延聽得目瞪口呆。
誰能知道,南笙的身世竟然牽涉著這麽多的算計?
南笙做了最後的總結。
“蔣行洲以為南向陽夫妻的兒子是他和錢鳳仙的,就用雲挽月的女兒,換走了他們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婚生子養。”
然後,他又把自己的女兒換給了雲挽月,讓他大哥大嫂養著。
他兒女雙全,且都養在身邊。
完美!
至於南笙會怎麽樣?跟他有什麽關系?
可事實上,那所謂的兒子才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現在的情況有些復雜:
在南向陽夫妻的眼裏,他們的兒子被換走,是因為蔣木頭需要一個兒子來撐門面,來傳宗接代,並且跟蔣行瀚爭家產(他們自己猜的)。
在他們的認知裏,南笙是蔣木頭不要的賠錢貨女兒。
他們是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能過上好日子,才忍痛把兒子換了的。
始作俑者錢鳳仙,因為不甘心蔣行洲這麽快變心另娶。於是說了謊,捏造了一個她跟蔣行洲的兒子出來。
後來只是想訛點錢,然後用莫須有的兒子綁著蔣木頭,跟他保持聯系。
想舊情復燃也好,想有個京城的人脈也好,對她來說都是百利無害。
但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被她玩脫。
蔣行洲較了真,想要把他的“兒子”帶走。
出於種種算計考量,錢鳳仙決定將錯就錯,用南向陽夫妻的兒子換了蔣木頭抱來的女兒。
在她的認知裏,南笙是蔣木頭的女兒,有她在,牽著蔣木頭這個風箏的線,總是繞在她手裏的。
但事實上,蔣木頭在那之後就消失了。
因愛生恨也好,因為利益得不到滿足也好,反正錢鳳仙從始至終對南笙充滿了惡意。
最後就是南向前的算計了。
作為南家藏得最深,想的最多的人,他其實一直是希望南笙身世的事情在一個合適的時間被蔣家人發現的。
現在,南笙和蔣芷穗的身世都已經明朗了。
南笙是蔣行瀚雲挽月的女兒,蔣芷穗是蔣行洲秦畫錦的女兒。
唯有那個假兒子,在蔣行洲眼裏是他和錢鳳仙的兒子,在南向陽夫妻眼裏,則是他們的兒子。
而在南向錢的算計裏,假兒子是他和錢鳳仙的兒子!
唐望說,假兒子叫蔣程,取自前程似錦,既喻義他前途光明,又暗含他肖母。
蔣行洲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可惜了,蔣程也是被南向前算計的一環。
換子的事情已經過了十八年,蔣程的身世又包含了太多的謊言和算計,真的很難說清楚。
因為對他的身世,所有人的認知不一樣,說法也不會得到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