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3頁)

“我原以為你真是傻子,沒想到,你還會有靈光的時候。”

段司宇接過話,“挺好,先這麽定,等熱度起來,你把稿圖發給工廠,批量生產上線賣,連最基本的變現方式都有了。”

“就決定是這個?真的?”辛南雨也未想到,他的靈機一動能成真,從前他不是被否認,就是被別人說是無可救藥的笨蛋。

“可以先試試,”顏煙鼓勵道,“等你抽的旅客入住,根據反饋再作調整。”

被認可,辛南雨嘴角一勾,剛要高興。

段司宇卻問:“你打黑工的時候,有多少擺件留在那家陶藝店?”

辛南雨趕緊坐直,“好像,只有那個兔子。”

段司宇挑起眉,似笑非笑,“正好,今晚我去把它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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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相暉時,兩人穿著一身黑,都帶著口罩,步行而出。

顏煙本不想摻和,但段司宇做起事來,沒輕沒重,他不去,根本放不下心。

本想勸算了,段司宇卻說:“既然主題定了,就不能在民宿外的地方,留下同樣的東西,不然會造成風波。”

無法,顏煙只能同行,跟著去,希望能以理服人,解決問題。

兩人穿過街道,直奔陶藝店。

店還在營業,裏頭有兩個旅客,正在挑選紀念品。

到門口,顏煙沒來得及說話,段司宇先重重拍門,“齊木林,出來。”

動靜極大。

引得那兩個旅客回頭看。

片刻,店主齊木林走出,笑著問:“兩位找我有什麽事?”

“把我弟做的東西交出來。”

“您弟弟是......”

“辛南雨。”

齊木林一頓,當即否認,“辛南雨是誰?我不認識。”

上次還知道挖墻腳,現在卻說不認識。

聞言,段司宇提醒那兩個旅客,“這家店是個黑店,專門雇無業遊民打黑工,不給工資,搶占他人的勞動成果,你們要小心被宰。”

店內起沖突,旅客本就起了離開的心思,現在一聽,不敢再待,迅速往外撤離。

隨心所欲,致力於將事情戲劇化。

段司宇的一貫風格。

顏煙輕嘆口氣,加入恐嚇,“麻煩您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我們將向有關部門舉報,您非法雇傭,偷稅漏稅。”

這話更能唬人。

齊木林明顯一愣,但仍頑固咬死說:“我不認識叫辛南雨的人。”

段司宇回頭,挑挑眉,似在暗示,流氓聽不懂正經話,顏煙的威脅太文明,起不了作用。

顏煙壓低聲音,“現在怎麽辦?”

段司宇輕笑,走到齊木林面前警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東西還來。”

“我說了,我不認識......”

對方話還沒說完,段司宇直接拉開櫥窗櫃子,流氓似的,搶過兔子拿在手裏,還在齊木林面前舉著晃幾下,耀武揚威。

在島上橫行貫了,齊木林從沒遇見過這種事,情緒上頭,本性暴露眼神發狠,當即就要揮拳砸過來。

顏煙頓時警鈴大作,一把抓住段司宇的手,拉著人往店外跑,近乎沖刺,腳步不敢停。

太陽落到海平面,天邊夕陽是橘紅色,少見的紅火。

視野裏兩旁建築靜止,邊緣模糊,明媚的色彩暈開,如置身印象派的油畫。

風聲刮過耳畔,一絲輕笑似有若無,飄進耳中。

顏煙腳步不停,只是回頭,想看齊木林是否跟過來。

卻見段司宇摘了口罩,唇角上勾,眼裏盛滿熾烈的情緒,是春風得意,情動不可隱匿。

火燒半邊天的雲,被日暮映照的海面,美不勝收,卻不再惹眼,統統淪為一人的背景。

“你擔心我?”段司宇笑著問他,依舊沒個正形。

照往常,顏煙該生氣,火氣上湧,問段司宇是不是有病。

但此刻,顏煙只是發愣,被那雙彎著的眼睛,吸走所有情緒。

齊木林沒有跟來。

顏煙慢下腳步,速度平穩了,心臟卻仍快速跳動,後怕地直呼其名,“段司宇,你就不能,少做這種事?”

一霎停頓,是微不可查的乞求,脆弱的縫隙。

段司宇立時收了笑,猛地將顏煙拉近。

鼻尖只差一厘相觸,目光一凝,眼神篤定,“你在擔心我。”

不再是反問,而是一句陳述,客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