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這家夥恪守貴族禮節,不管再生氣,面上都是笑意盈盈的,結果就這麽風光霽月的一個人,直接被陸輕氣成躁郁症了。

陸輕試圖和他講道理:“我統共也沒說幾句話。”

“……哪幾句我聽聽。”

陸輕重復了一遍,克裏特聽完對雄蟲這張嘴的威力有了更深刻的認知,抽搐著嘴角讓蟲上來打掃,又把雄蟲提溜到了客廳,向他展示了自己沙包一樣大的拳頭:“陸輕,找死不是這樣找的,你到底還想不想活了。”

果然之前在臥室裏雌蟲是被鬼上身了,現在這副模樣才是他的本性。

那些年被克裏特支配的恐懼再次浮上心頭,陸輕默默咽了口唾沫:“不是……你別激動,先把拳頭放下,有話好好說。”

陸輕很識相,蘭希可能會玩夠了再弄死他,但克裏特現在就能送他見蟲神。

“是誰在不好好說話。”克裏特盯著他,兇神惡煞的,大有下一秒就給他一拳的架勢。

“明知道蘭希多在乎那一紙婚約,你存心刺激他是不是,就仗著他舍不得動你是不是?”

這叫什麽話。

陸輕晃了晃手上的鐵環:“這叫舍不得動我?”

克裏特語噎一瞬:“我說了,手環我會讓他解開的。”

“再說了,這怪誰?你要是不整天跑,他能栓著你?他這麽沒有安全感不還是你作出來的。”

陸輕簡直是越聽越來氣,憤怒短暫的壓過了恐懼:“他沒安全感我還沒安全感呢,誰在意我的死活?”

是,他拋夫棄子,他是對不起蘭希,那蘭希呢?

騙他簽下合約,讓異族追殺他,囚禁玩弄他……這些讓人無法接受的事,不都是他主動做的嗎?

“他都要殺我森*晚*整*理了,我還不能走了?”

“不是,你這蟲什麽毛病。”克裏特原本還驚訝於陸輕的忽然爆發,聞言都無語了,目光像是在看智障,“腦子裏裝的是屎嗎?他想殺你用得著等到現在?”

“星艦出事那會兒任你自生自滅不就行了,費那勁救你幹什麽,躺板板這幾年你知道花了多少錢嗎?!”

“再說了,你以為我十年前為什麽放過你,真當我炮管歪了打不中?還不是那沒出息的家夥不讓。”

“他愛你愛的要死,你個傻叉!!”

陸輕:“…………”

你他媽的怎麽還罵人呢?

然後陸輕就足足被罵了半個小時,說是狗血淋頭都不為過。

至於為什麽是半個小時,倒不是因為克裏特的戰鬥力只有這麽一點,而是他還有軍務在身,所以被副官拉走了。

陸輕也不知是不是被噴自閉了,好一會兒沒動彈,過了好半天,才慢吞吞的往樓上挪。

手環和腳環太重,爬個樓梯跟負重登天梯一樣,好懸沒把陸輕累死,走了一半,只好坐在樓梯上休息。

陸輕坐了一會兒,正想繼續爬,卻敏銳的聽到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一回頭就看到蘭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手背的針孔裏滲出血跡,順著手指蜿蜒而下。

陸輕眨了眨眼睛,費力的擡手攥住他的指尖:“蘭希,流血了。”

蘭希敷衍的抹了一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待在這幹什麽?”

身上什麽也沒有,陸輕只好徒手摁住他的傷口往樓上走:“不是你讓我出去嗎?”

蘭希神色陰郁:“我讓你出去,沒讓你走。”

“克裏特把我拎下去的。”陸輕看著他,擡了擡手,“這麽重,我能走到哪裏去。”

蘭希神色依舊不好看:“誰讓你不聽話。”

陸輕不想和他在這件事上爭論,進了房間。

醫療官剛剛還來過,不用陸輕拖著沉重的身軀費力去搬,陸輕松開手,示意他自己處理一下。

蘭希沒動,陰惻惻的看著他:“都鐵了心要離了,還管我死活幹什麽。”

陸輕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果然妥協溫柔什麽的就只是曇花一現,達不到目的就懶得裝了,看著還怪滲人的。

陸輕有點慫,但想到克裏特說的話,又鼓起勇氣摸了摸他的臉頰:“蘭希,你聽話一點,我……”

“我待會有話和你說。”

蘭希別過臉不讓他碰,卻將手遞過去,“我不會。”

陸輕:“手環太重。”

蘭希在手環上摁了兩下,右手手腕上的重量忽然就消失了。

“還有一只手。”

蘭希說:“一只手夠了。”

陸輕:“……”

這不是挺會的嗎?

一只手清洗止血有點困難,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正常拔完針不用棉球很快也能止血,但蘭希也不知道是怎麽拔的,又或者說是直接扯開的,傷口就深了一些。

陸輕單手貼上止血棉球,又用醫用膠布粘住,正想抹把汗,蘭希卻搶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

陸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