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看您因我而擔心受怕,我快活極了。”

他像一頭困獸找不到出口,豎起渾身的尖刺,出口就是傷人的話。

“只可惜我剛才太生氣了,不然您應該還可以供我開心很久的吧。”

陸輕臉色刷白,語不成調,“如果你想報復我,已經做到了,現在滿意了?”

“我不滿意,陸輕,你給我記住了。”蘭希捏起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只要我不說結束,你永遠也別想離開。”

蘭希的動作卻狠辣無比,仿佛要殺了陸輕一般,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直到將他的唇瓣都咬出了血。

“絕不。”

陸輕捂著唇不可置信,隱隱藏著恐懼:“你是不是瘋了?!”

“瘋?”蘭希擦了擦唇邊的血跡,攥住陸輕的衣領用力一扯,直到紐扣骨碌碌的滾在地上,露出大片大片的胸膛。

“我早就瘋了。”

蘭希慘然一笑:“在你十年前丟下我的那刻起就瘋了。”

“……”

這注定是一場慘烈的情/事。

他們彼此都積攢了太多的憤怒與悲戚。

他們像兩只沒有安全感的小獸,緊緊纏在一起,妄圖在彼此身上中獲取一點點的溫暖和慰藉。

陸輕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場怪誕的大夢,大約是醉得厲害,又或許是瘋了。

就應該直接打暈亞雌跑路的,不應該跟亞雌做這些事。

可陸輕心中好似憋著一團火,將他的理智都燃燒殆盡了。

他什麽也思考不了,只想讓蘭希閉嘴。

蘭希最開始還在說那些刺耳的狠話,後來被弄的語不成調,不得已消停。

一直到天微微亮,亞雌才沉沉睡去。

陸輕頂著一後背的抓痕,面無表情的掀開被子,將衣服一件件撿起來穿上。

他動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不過即使有聲音,蘭希應該也聽不見,他太累了。

那場猶如發泄般的性/事讓他幾乎陷入昏迷,陷在枕頭裏的半張臉蒼白脆弱,發絲一縷一縷的,帶著汗濕的痕跡。

陸輕伸手撥開他臉側的銀發,看到亞雌眼尾通紅,不由得想起他昨夜啜泣著抓他的模樣。

從前陸輕在這種事上很溫柔。

亞雌體質弱,皮膚又白,力道一大就容易留下痕跡。

陸輕一直很體貼,會想盡辦法讓他盡興,也會在之後抱他進入浴室清洗。

他們會在溫熱的水流中接吻,說讓彼此都面紅耳赤的情話,最後帶著一身清爽回到床上,相擁著進入夢鄉。

可現在不是過去。

陸輕看著亞雌身上觸目驚心的痕跡,終於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一點。

……原來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他和蘭希也回不到從前了。

陸輕拉起窗簾的一角,莊園外停滿了飛行器,卻沒有軍雌的身影,不知是在休息還是躲在暗處。

不過陸輕也顧不了這麽多,如果要走,就只有眼下這一個機會。

昨天他送楚瀾是突發的情況,蘭希就算以為他跑了,時間緊急,應該也來不及做太過嚴密的部署。

而後來他們胡鬧一整夜,蘭希也不大可能有加強部署的時間。

陸輕猜測這裏即使有防守,應該也不會太嚴密森*晚*整*理,只要小心點,出了莊園就可以使用飛行器。

等到回首都星,再想跑無異於登天,畢竟這次可沒有尼古斯家族幫他善後。

陸輕回頭看了蘭希一眼,然後果斷翻身從窗戶跳了下去。

如陸輕所料,莊園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軍雌。

而天光要亮不亮的時候,軍雌們換防,防守最為薄弱。

陸輕當初在軍部訓練時,躲避追蹤能力分外出色,他將終端留在了蘭希身上,然後借著建築物的掩護成功抵達了莊園最外圍。

然而——

“陸輕閣下。”

灰發灰眼的年輕雌蟲展著巨大的骨翼,正淩空注視著他。

陸輕腳步一頓,是……

菲羅爾。

和艾爾尼斯一樣,菲羅爾也是一只S級的雌蟲。

但凡對面是只雄蟲,或者手裏有武器,陸輕都不會像此刻那麽絕望。

然而不等陸輕說點什麽,菲羅爾卻忽然收起雙翼,降落在他的面前。

“閣下,這處莊園雖然只是臨時住處,但昨天也已經開啟了覆蓋整個莊園的探測防護屏障,您貿然出去會受傷的。”

菲羅爾取下佩戴在左臂袖扣上的通行芯片:“拿著這個沿東南方向走,那邊的守衛已經被調離,不會有蟲攔您。”

陸輕的神色有些驚疑不定,菲羅爾要幫他逃跑?為什麽?

他不是蘭希的蟲嗎?

菲羅爾同他的兄長一樣,鮮少有什麽表情,但此刻卻不知為何罕見的笑了一下:“如果之後有機會,我會說與您聽的。”

“時間緊急,請您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陸輕猶豫了三秒,最後還是咬咬牙接過了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