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頁)

陸輕:“………”

如果害怕能具象化,陸輕現在肯定跟愛德華·蒙克畫的《呐喊》一個樣。

“您想知道我們的過去嗎?”

不,我不想。

陸輕渾身散發著拒絕,然後被迫聽完了蘭希和自己的愛恨情仇2.0版本。

為什麽是2.0版本,因為蘭希說的跟事實根本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什麽一見鐘情二見傾心,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走進婚姻的殿堂啦,什麽自己為了救蘭希被星盜突突在床上躺了好幾年啦……

陸輕驚掉了下巴,好半天沒合上。

“您看上去似乎不信?”

蘭希講了大半天的話,有點口渴,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睛裏,適時的表現出了一點懷疑。

“是還記得什麽嗎?”

這簡直是個送命題啊,陸輕一點兒都不懷疑,自己要是敢點頭,當即就能血濺三尺。

陸輕艱難的笑了一下:“我信……”

就有鬼了。

話說他以前怎麽沒發現蘭希這家夥這麽能編,要不是他就是拋夫棄子的渣蟲本渣,搞不好真就信了。

然而蘭希顯然還沒完,慢吞吞的放下杯子,用冰涼的雙手捧住他的臉,“我們這麽恩愛,您卻忘了我……”

“您說,該怎麽彌補我?”

蘭希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一只趴在人身上索命的艷鬼,平白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陸輕忽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不等他反應過來,耳垂就是一痛,然後像是被含進了什麽溫暖濕潤的地方。

陸輕僵硬的轉過頭去,就見蘭希掛在他身上笑,腦袋擱在他頸窩裏,殷紅濕潤的唇瓣似乎剛離開他的耳朵不久,還掛著一縷銀絲。

陸輕:“……”

媽!!這裏有變態啊!!

被認定是變態的亞雌見狀更興奮了,舔了舔唇:“那麽……”

“我們做一點伴侶間該做的事吧,好嗎。”

“………”那一刻,陸輕的表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雖然一起生活了很久,但陸輕偶爾還是搞不明白蘭希在想什麽,心思深沉的政治家們總喜歡故弄玄虛,讓別人猜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就比如現在,陸輕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這話題怎麽就跳到床上去了啊!!!

陸輕艱難的伸手扒開蘭希的臉:“不,你冷靜一點——”

地球人和蟲族的思維鮮少能夠同頻,就比如此時此刻,陸輕那僵硬別扭的姿態明明寫滿了抗拒,但落在蘭希眼裏那就是欲拒還迎。

瞧瞧,不過幾年而已,雄蟲竟變的這樣生澀。作為一名優秀的雌君,這種時候怎麽也要負起責任來才對,他一點都不介意幫陸輕回憶回憶。

蘭希摁住他的爪子,興奮的舔舔唇:“陸輕,不要害羞。”

陸輕:“……”我他媽不是害羞!!!

陸輕一個鯉魚打挺,趁蘭希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卷著被子一個三級跳一路蹦到角落,神色驚恐。

蘭希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睛,起身往陸輕這邊走。

陸輕見狀差點維持不住表情:“你別過來——”

“……”蘭希停住了腳步,困惑的歪了歪頭,“陸輕?”

陸輕神色復雜的看著他,亞雌對這種事有多麽熱衷,陸輕當然知道。

又或者說,不僅僅是蘭希,蟲族們即使已經進化成了高等文明生物,基因裏依然保留著部分原始的獸性,在繁衍上尤其明顯。

與含蓄的人類不同,雌蟲們大多都這樣的直白大膽,示愛時是這樣,在床上也是。

從前他們是伴侶,玩出花來那都是夫夫間的情趣,輪不到別人說什麽。

可他們離婚了好多年了,蘭希還那麽恨他,又為何這樣。

這是什麽新的懲罰方式嗎?想看他失控?

還是……心裏有所懷疑,在試探他?

想到這裏,陸輕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平靜的道:“蘭希。”

“我什麽都不記得,不記得你,也不記得過往的一切,對現在的我來說,你和陌生人並沒有什麽兩樣,即使如你所說我們之前很恩愛,但在這種時候,我們並不適合做這……”

“陌生人?”

陸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亞雌打斷了。

也不知這三個字怎麽刺激到了他,那張漂亮的都隱隱扭曲,“您竟然覺得我是陌生人?”

這三個字幾乎燃燒掉他的全部理智,氣到極致,蘭希一直以來勉力維持的風度和溫和蕩然無存,神色陰郁而扭曲,仿佛醞釀著風暴。

雄蟲明明沒有失憶,怎麽敢說出這種話。

別有預謀的讓自己愛上他,離不開他,又在最後狠心拋下……做了那麽多的事,在雄蟲眼裏,他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嗎。

陸輕下意識的戰術後仰,即使分開了這麽久,身體的某些條件反射還是無法抹去,就比如現在,看見亞雌生氣就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