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密室(第3/5頁)
任遙同樣如坐針氈。要不是江陵哭爹喊娘一定要留一個人陪他,任遙才不想扮演“寵婢”,她更想跟明華章他們去查案。
事實證明,剛才她應該心硬一點的,任遙忍著嗆鼻的脂粉味,艱難說:“再忍忍,大概快了。”
所有人都在大堂伺候世子,三樓顯得尤其冷清。山茶躲在自己屋裏生悶氣,她合著門窗,自然也不會發現,此刻東樓樓梯格外熱鬧。
明華裳、明華章、謝濟川三人圍在樓梯上,明華裳循著記憶找到那截木板,說:“二兄,謝兄,你們來看,就在這裏。”
明華章屈膝半蹲,手又緩又穩,從木刺縫裏拔出一縷細絲。謝濟川站在另一邊,問:“一樣嗎?”
明華章舉在眼前看了看,很確定地點頭:“一樣。”
這條絲比較長,明華裳湊過去看,說:“這好像是從絲綢上抽出來的。”
三人對視一眼,馬上想到:“山茶跳舞用的紅綢布。”
明華章讓謝濟川將證據收好,他伸手扶著明華裳從樓梯上站起來,說:“看來我的直覺沒錯,那條莫名變短的紅綢布,和殺人案脫不了幹系。兇手為什麽要剪一截綢布呢?”
明華裳看到樓梯下黑洞洞的縫隙就害怕,沒留神晃了一下,明華章忙上跨一步攬住她:“小心。”
樓梯裏狹窄,站了三個人後更是連騰挪空間都沒有,明華裳像是完全掛在明華章臂膀上。她有些尷尬,小心翼翼往旁邊挪了一步,說:“我沒事,我扶著墻壁就好。”
明華章不贊同道:“墻上連個著力的地方都沒有,你還是抓著我……”
明華章突然頓住,明華裳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上方只是一個通氣窗而已。明華裳問:“二兄,你怎麽了?”
明華章臉色十分冷淡,對謝濟川說:“你看著她。”
謝濟川往明華裳身邊站了站,也問:“你發現什麽了?”
明華章沒有回答,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樓下,果真看到二樓同樣的位置也有一個通氣窗。明華裳感覺不對,小心翼翼追過來,說:“二兄,這扇窗戶有什麽問題嗎?我進去看過,裏面是間小隔間,和風情思苑沒有通道。”
“不,一定有。”明華章臉色白得生寒,眼中是沉沉的黑:“不好,昨夜犯了大錯,我們可能放跑兇手了。”
“什麽?”
明華章指著二樓墻壁上方方正正的小氣窗,說:“昨夜他能從這裏進入命案現場,極可能已經銷毀了重要證據。”
謝濟川從後面跟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擰眉道:“這個大小倒也能穿過一個普通身量的女子,可是,窗戶這麽高,墻上又沒有著力點,她爬不上去的。”
“能。”明華章看向方才發現細絲的地方,說,“你們還記得山茶是如何跳舞的嗎?只要把綢緞搭在三樓木板上,她站在二樓樓梯,拽著綢帶,可以爬入通氣窗。”
謝濟川打量樓梯木板和通氣窗的位置,越看臉色越冷:“看起來可以,但最好找個女子試試。”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外面。大堂上,任遙陪坐在江陵身邊,周圍圍滿了輕薄曼妙的年輕女子,正熱情地喂他們吃點心。
好像很忙的樣子。
謝濟川表情有些微妙:“恐怕吹暗號他們也聽不見,我去叫她過來?”
明華裳上下丈量距離,忽然說:“二兄,讓我試試吧。”
明華章一驚,本能反對:“不行,太危險了,萬一摔著怎麽辦?”
明華裳也知道任遙的身手比她好得多,讓任遙來探路更合適。但現在江陵和任遙被許多雙眼睛盯著,如果貿然叫走任遙,很可能會節外生枝。
明華裳活動活動手腳,說:“沒關系,我可以的,再說還有二兄呢。”
謝濟川幽幽道:“有他在摔下來是不疼了還是怎麽著?”
為什麽明華裳處處將“我二兄”掛在嘴邊,仿佛有明華章在,天塌下來也不足為慮。
“閉嘴。”明華章冷冷瞪了眼謝濟川,“你去那間小隔間裏,從裏面接著她。”
謝濟川雖然陰陽怪氣,但還是趁人不備,溜入隔間替明華裳開道。明華章拿出隨身軟繩,系在剛才掛著紅絲的木梯上,再次囑咐道:“注意安全。”
明華裳朝外張望,趁沒人看這邊,一溜煙跑到二樓樓梯上,接住明華章拋下來的軟繩:“我知道。”
明華章望著她拽著繩子艱難爬墻的模樣,欲言又止,最後他嘆了聲,去後面扶住她的腰,將她半抱到通氣窗前:“小心。”
她甚至都沒有來看三樓的繩子是否系結實了,只因為他一句話就親自上陣嘗試。他何德何能,能被人這樣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