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跟過去正式告別

吵吵鬧鬧，無止無休。

蘇眠沉默半晌，忽地站起來。

輕聲對齊皓川說：“我們談談吧。”

話落，她率先走了出去。

齊皓川愣了住，被李雨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馬跟上。

兩人坐在小區樓下的休息椅子上，各占一邊，中間還隔著一個人位置。

齊皓川喉嚨微哽的說：“小眠，對不起，白天是我氣瘋了，才會說出這種話，還動手打了你，我……我真該死。”

蘇眠目光落在小區前面的遊樂場。

夏天夜幕降臨的比較遲，這個時間還有人帶著孩子在那裏玩。

蘇眠說：“又添新設備了啊，我記得我們剛住到這裏來的時候，只有小秋千，天天都蕩膩了，後來齊叔叔和李阿姨去找物業提意見，他們才新增了貓咪屋和大滑梯，還是現在的孩子享福，連旋轉木馬都搬進了小區。”

齊皓川頓了頓。

立馬笑著說：“你想玩嗎，我陪你去……”

“我們已經過了玩滑梯的年紀了，我對旋轉木馬也不再期待。”

齊皓川笑容一僵。

蘇眠接著說：“皓川，我想知道，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已經不是你的唯一了。”

這句話，讓齊皓川心頭如刀割般的鈍痛起來。

他雙手捂著臉，說不出來話。

蘇眠又說：“我跟陸崢，真的不熟。”

齊皓川立馬表明態度：“我知道的，我是氣瘋了才會說那樣的話，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錯了，這次是真的明白了自已到底做了什麽蠢事，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蘇眠對他有多好，他不會不知道。

從小到大，他調皮，她懂事早，總是幫他解決了很多麻煩事。

從高中畢業後在一起開始，她的微信從來不加異性，手機隨便給他查都行，大學裏，誰不知道美術學院的蘇眠系花，有一個法學院的青梅竹馬男朋友。

想追她的人多不勝數，可蘇眠每次都是溫柔的拒絕。

大方的說：對不起，我是齊皓川的女朋友。

當時的齊皓川得意極了，看到所有人投來的羨慕眼神，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是什麽時候變了？

齊皓川也想這麽問自已，可能是後來見到的人多了，心就野了，不再只滿足於這個乖巧的女朋友。

想到這裏，齊皓川猛抽自已兩巴掌。

“小眠，我錯了，我就是個混蛋，你打我罵我吧。”

他以這樣的方式懺悔，蘇眠無動於衷。

她搖搖頭，平靜道：“沒必要了。”

換做以前，蘇眠肯定會心疼的。

齊皓川擡手捂著眼睛，聲音哽咽道：“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嗯。”

“不，我接受不了，你是我的，小眠，你只能是我的。”齊皓川流下了眼淚，“我忘了你跟陸崢的事，你也忘了我跟別人，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接受不了你嫁給別人。”

蘇眠瞳眸睜大。

滿眼震驚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我……”

齊皓川張了張嘴，也覺得自已說的不是人話。

蘇眠很快就從震驚到釋懷了。

苦笑道：“原來真的是早就不愛了。”

真的是沒有感情了，才會說得出這種話，才會做到這麽的不在乎。

她眼睛泛紅，說：“或許，你一直都沒有真正喜歡過我吧，只是把我當鄰家妹妹。”

“怎麽可能，我才不是這樣。”

蘇眠苦笑：“高中時，大家都開我們是一對的玩笑，你還很抗拒，說我們只是鄰居，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可能是被大家的玩笑影響了，也可能是畢業後看到別的同學表白成功，你也開了翹，才想跟我做男女朋友，或許那本來就不是喜歡。”

齊皓川怔怔的看著她。

“你別胡說，我是喜歡你的，最起碼跟你在一起之後，我是很喜歡你的，不是把你當鄰家妹妹。”

蘇眠嗯了一聲：“那就是喜歡的時候是真喜歡，不喜歡的時候也是真的不喜歡了，不然怎麽能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廝混了兩年呢。”

齊皓川無言以對。

蘇眠咬了咬唇，不想讓自已哭。

遊樂場的歡聲笑語依然在，頭頂的路燈，還是一如既往的昏暗薄弱。

夏夜的風帶著少許清涼，吹散了過去的親密無間，吹變了曾經的海誓山盟，吹走了男孩女孩的青春歲月，吹來了新的滿山花開。

也驅散了蘇眠心中的陰霾。

她微笑著說：“跟過去的自已，正式告個別吧。”

齊皓川驟然哭出了聲，聲音帶著哀求。

“小眠，我做不到……”

蘇眠用指尖輕輕擦掉自已眼角的淚。

站起來：“齊皓川，再見了，謝謝那個曾經義無反顧對蘇眠好的齊皓川，是只謝曾經的。”

齊皓川突然啞口無言。

蘇眠說：“以後，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