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公開(第2/4頁)
他主動送上唇,輕輕咬著對方,換回幾個親親。
在感覺到對方情緒明顯變化時,他又笑了一聲,用力推開他。
李則安被拒絕,穩住氣息,伸手拿出吹風機,把他拉到浴室的鏡子前:“沒想到你喜歡航模。”
譚既來一邊撥弄頭發,比劃著教他怎麽吹頭,一邊絮絮叨叨:“小時候向往天空,勵志要為祖國航天事業貢獻力量。高一我物競化競集訓都能報,但我媽不是化學老師嗎,非讓我專心備戰化競,我稀裏糊塗聽她的話,最後果然成績不算很好。”
李則安:“全國二等已經很不錯了。”
“就那麽回事吧,肯定沒有你厲害,”譚既來搖了搖頭,“沒想到兜兜轉轉,研究生還是去搞物理了。”
再開學就沒有研一上學期這麽輕松了。
他認真要跟著楊教授和霍教授研究弦理論,需要學的功課、下的功夫非常之多。
他忽然問李則安有沒有可能不做警察,跟他一起去自然科學領域深造。
畢竟以李則安的教育背景,做科研太合適了。
李則安通過鏡子,搖了搖頭:“我會在能力範圍之內幫你,但我應該不會專門做科研。”
譚既來:“為什麽?”
他媽媽就是科學家,子承母業不好嗎?
李則安:“因為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我覺得很有意義。”
譚既來躊躇片刻,尊重他的意願:“好。”
他喜歡就好。
李則安打開吹風機,幫他吹頭皮。
幾秒後他又生硬地關掉,看著鏡子裏譚既來的眼睛:“你頭發好香。”
譚既來:“洗發水的味道,你喜歡我們可以買同款。”
李則安點點頭,手裏握著吹風機,眼神裏意味不明。
譚既來看他沒動靜:“吹啊,水都滴到脖子裏了。”
李則安忽然扔下吹風機,低頭吻住那個水珠。
譚既來整個人都麻了,被親吻的喉嚨幹啞,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感覺到自己的袍子掉在地上,人被李則安打橫抱起。
今夜他求過婚,自己也答應了。
三個月過去,不必再酌情。
“頭發一會兒再吹,”李則安墊在他脖子下的手掰開花灑,低頭輕輕地哄,“還會濕的。”
譚既來這下終於知道李則安為啥突然說頭發香了。
香的根本不是洗發水……
花灑噴出溫熱的水流,他被抵在大理石墻面上用力索吻。
對方的頭發和臉上都掛著水珠,眸子裏輕蒙一層水汽。
譚既來喉結滾動,捧著他的頭,覆上他清黑的眼睛。
在親吻中,他摸到他耳後的傷。
經年舊疤,已經跟皮膚肌理快要融合。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壓著情緒低聲問。
李則安眯著眼睛:“大三吧,在非洲,一顆子彈擦耳飛過。”
譚既來又摸到他背後有一條長長的口子,張了張嘴,卻沒有問。
似乎承受不起。
好多次赤誠熱烈的擁抱,他看見對方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疤痕。
他一一吻過那些痕跡,極力想要抹去過去所有的傷害和痛苦。
李則安扣著他的手,努力平復洶湧的情緒:“別難過……”
他說完這三字得攢很久的理智,才能支撐自己繼續說人話:“早就,不疼了……”
尾音還是在發抖。
譚既來長吐一口氣,閉上眼睛,嗓音沙啞回應。
我想你以後也不要受傷。
永遠不要疼。
這澡洗得很慢長。
沖掉了很多情緒。
譚既來迷迷糊糊眯著眼睛,彎腰低頭看著腳下完整的大理石,四周被雕鑿四指寬的凹陷。
流水源源不斷沖刷下來,他想這就是水到渠成。
鐘表轉過幾圈,譚既來被裹上另一條幹凈的浴巾。
李則安抱著他回到酒店的大床。
他歪著頭,看著李則安細細幫他吹頭發。
不知道是困還是累,譚既來眼睛睜不開,在吹風機嘈雜的噪音中,幾秒鐘的時間就昏睡過去。
他做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團棉花,蓬松柔軟,沒有力道。
耳邊噪音停下不久,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他腰間,帶著熟悉的體溫。
他很喜歡這份溫暖,腰背的酸麻感也被舒緩不少。
他慢吞吞伸手,摸到對方肩臂的肌肉。
順著摸下去,又摸到彈性良好的胸肌和腹肌。
他跟黃嘉河扯嘴皮子時犟過,不過是幾塊好看的肌肉,練一下他也有的。
現在他想收回這句話——哪怕不練,他也有了。
都是他的。
醒來已經三點。
譚既來都懵了。
他們倆錯過了早餐,又錯過了午餐,體力透支,饑腸轆轆。
而譚斌他們去酒吧通宵狂歡,也沒起得來按時吃飯。
於是在出發去看球賽前,譚斌讓客房服務送了四盒披薩,大家聚到Sam房間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