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外人

晚上1739把1503的要求告訴譚既來,譚既來興奮地一個打挺,從床上蹦起來。

1739這次已經麻了,完全沒有反應。

譚既來說:“我不止會素描,國畫油畫甚至版畫,我都會點皮毛。”

1739:“所以呢?”

誇誇他,鼓鼓掌,還是給他辦畫展?

譚既來笑:“他喜歡哪種?”

1739站定幾秒鐘,大概又在聽耳返。

片刻他傳聲道:“都行。”

譚既來喊:“別都行啊,每種畫需要的材料不同。比如畫國畫,得買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毛筆,紙也得要宣紙。如果要油畫,得成桶成桶的買顏料,還得來個畫架……”

1739臉又開始黑:“我有建議權嗎?”

譚既來:“沒有。”

李則安在樓上笑了笑。

他一貫善解人意,不會強人所難,對著話筒:“素描。”

那邊1739心裏狂歡節,面上不帶任何感情地重復:“素描。”

譚既來:“沒問你。”

1739心煩:“他說的。”

譚既來:“當我傻?”

1739耐心快耗盡:“誰當你傻,真是他親口說的。”

譚既來“嘁”,故意激他:“不可能。”

1739從大學起七年的訓練此刻崩壞:“你自己聽。”

他把耳返摘下來,又在下一秒收回。

一種植物!

他被這臭學生氣昏頭了。

他怎麽能把他們系統內部的通訊設備給外人,太不專業了。

得,今晚又得寫千字反思。

植物、水土、動物……

譚既來已經伸手了,指尖擦過耳返。

差一點,他就可以聽聽李則安的聲音。

耳返盡頭的李則安心也漏跳一拍。

差一點,他就得趕鴨子上架跟他說話。

他們倆現在,說點什麽好呢?

1739冰著臉,重新戴好耳返。

他冷冷說:“最後一次,素描。”

譚既來老實了:“嗯。”

1739轉身,又在門口定住:“有換洗衣物嗎?”

譚既來心道你們就給我一套衣服,換洗的話他不得光著。

他說:“我可不可要一套家居服,在臥室穿外面的衣服,怪臟的。”

1739抿嘴,胸口起起伏伏。

幾秒後,他深呼吸:“行,還有別的嗎?”

見譚既來歪頭認真想,1739又快炸了。

真他直系血親的不要臉。

好在譚某想了半天,確實沒想出來什麽:“暫時沒。”

1739血氣上湧,最好永遠沒。

就在他要關門前一刹那,譚既來沖到門口卡住:“明早吃什麽?”

1739:“……”

1739喪著臉回到樓上辦公室,1503正坐在沙發裏。

1739聲音悶悶的:“老大您聽見了吧,他要求明早吃李一面館,說那家鴨子面可好吃了。”

說完之後,1739眼睛猝然睜大。

他老大在刷dy!

歡快而充滿誘惑力的聲音從手裏傳出來:“這家可以說是長市早餐的天花板,天天排長隊都擋不住熱情的人群,鴨子面是招牌,老板特別舍得給碼子,才14塊錢一碗,超級值得打卡……”

李則安看了兩遍,收起手機:“好像確實不錯。”

1739內心:您說啥?

李則安:“你想吃嗎?”

1739口嫌體正直:“想。”

1739初中的時候特別想考長市的大學,一來是愛看坐落長市的衛視頻道,聽說在本地有很多機會可以去節目現場,二來就是長市的美食著實吸引人,他也很喜歡嗦粉粉。

後來報志願,他聽從家裏人的建議報了警校,又通過層層選拔進了刑事理事會,成了一名特警。

特警的工作繁重忙碌,充滿危險,他慢慢的丟棄了所有的娛樂活動,很多年不看電視,也沒有養成年輕人玩手機的習慣。

他們不講究吃喝,不在意穿著,因為他們每個人都遇到過太多極端情況,能活下來就是萬幸。

他們隨著不同案件不同案情,頻繁切換工作地點。全球不知走過多少地方,每個地方又不知呆幾天就會離開,他從來不期待明天去哪裏。

譚既來不提,他都忘了他現在在長市,在曾經心心念念的地方。

譚既來想吃的,他也想吃。

今早那碗牛肉粉,他就有沖動在譚既來醒之前,悄咪咪嗦了。

1739說:“明早我去買。”

李則安搖搖頭:“我去吧,給你帶。”

1739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他很清楚自己是沾譚既來的光。

托那臭學生的福,這有點讓他不能忍。

李則安遞過來一個Pad:“你看看這個。”

1739看了兩眼後,神色凝重:“Bug的人從727地區跑了?”

李則安簡短的“嗯”:“技術部分析,他們短期之內可能不會再試圖捕捉蠱蟲。”

1739罵了一聲:“那這案子豈不又要擱置?”

一旦Bug不主動暴露,全球這麽大,60億人口,他們去哪兒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