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安安連夜逃下仙山

林安做賊心虛, 天色微微亮時,就逃也般地竄下了流雪峰。

踏著茫茫夜色,一頭往山門口沖去。

昨夜太過荒唐!

店家口口聲聲說, 自家釀的酒,不怎麽烈, 可分明就很烈, 比二鍋頭厲害太多了!

林安都記不太清,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麽, 只依稀記得,師尊一杯倒, 醉得一塌糊塗, 然後自己酒壯慫人膽,趁機把師尊壓到了桌子上, 這樣那樣一番, 然後就………意識全無!

再度醒來時, 就已經是赤|赤|條條兩個人, 大被同眠了!

師尊一夜都沒出去, 似受了好一番磋磨, 身上到處都是龍爪留下來的血痕,一道一道的, 觸目驚心!

嚴重的地方, 還在往外滲血!

不僅如此, 肩胛,手臂, 甚至是腹部, 都留有許多齒痕, 像蛇咬的, 一個洞一個洞的,顏色青紫。

師尊宿醉未醒,面色都有些蒼白,昨夜穿的那身衣服,落了滿地,那臂釧也不翼而飛。林安下床時才發現,竟套在了自己的腳踝上!

他無比震驚!

原來,自己的酒量如此之差?

酒品也如此之差?

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竟把渡劫期的師尊,堂堂劍宗的仙君,折磨成了此番形容?

林安還特意湊近,發現師尊眼底都染上了一層青灰,可見,昨夜徹夜未眠,約莫快天亮了,才堪堪睡去。

徹夜未眠!

天呐!

林安咬著手,震驚到無以復加,自己喝醉之後,竟如此禽|獸不如的?

他有嘗試著,為師尊清理,但看著師尊滿身的狼藉,最終還是趕緊套上衣服,撒腿就跑。

再不跑的話,林安真擔心師尊一覺醒來,就提劍劈死他這個孽徒!

直到跑下流雪峰,他才恍惚想起,忘記消除師尊的記憶了。

但消不消除,已經不重要了。

師尊縱然再不通情|事,可若是醒來後,發現自己滿身傷痕,還能發覺不出端倪?

林安一邊懊惱不已,一邊腳底抹油開溜。

忽見夜色朦朧間,山腳下的青石台階上,有一團黑影,嚇了他一跳,立馬往草叢裏一躲。定睛一瞧,才發現原來是二師兄!

卻見二師兄跟木頭樁子一樣,直挺挺地跪著,約莫跪了一夜,頭發上還沾了點露水。

林安心裏鄙夷不屑,暗道,這個大沙雕,跪在這裏有什麽用?

要跪就跪師尊的面前去,否則,師尊又沒有千裏眼,哪裏知曉?

但轉念一想,山中弟子尋常是不得踏足流雪峰的,哪怕是晏陵的親傳弟子也不行。

獨獨林安是個例外。

林安懶得搭理葉陽君,悄悄地繞開他,便往山門口行去,那山門口有弟子把守,見狀,便阻攔了林安的去路。呵問他這個時辰,為何如此行跡鬼祟。

“自是師尊吩咐我下山!”林安將三忘拿了出來,滿臉肅然,“此物,你們認得吧?”

二人見狀,對視一眼,然後其中一人拱手,詢問道:“不知,林師兄此刻下山,所為何事?宗主可曾知曉?”

“想知道的話,不如親口去問我師尊。”林安故意冷下臉來。

那二人約莫也知曉晏陵的脾氣,更知他對林安頗為偏寵,也不敢再阻攔,放了林安離去。

林安壓根不敢耽擱,一口氣就竄下了山,他還不太會禦劍,但好在師尊之前教過他日行千裏符,兩張黃符啪啪貼腿上,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流雪峰上,一襲白衣的仙君,正站在最高處,俯瞰山門。眼睜睜地看著小徒兒,逃也般地離開了劍宗,很快就消失在了滾滾紅塵中。

“就這般迫不及待地離開為師麽?”

居然連聲招呼也不打。

晏陵把玩著腰間懸掛的明珠,修長的指尖,還殘留著小蛟的氣味,昨夜,他可是足足用了四根手指,小蛟哭得極慘極慘,但又抓著他的腕,似求他憐惜,也似求他不要留情。

無妨。只要林安開心便好。

林安還不知道,所謂情劫,就是與之共度情劫之人,哪怕相距天涯海角,也會在宿命的牽引下牢牢黏在一起。

逃不掉的。

晏陵擡手一翻,掌心赫然浮現出一枚通體銀白的戒指,此為納戒,可以存儲一些死物。比乾坤袋的容量大了數倍不止,也更為名貴,在修真界極為稀少。

縱然是在劍宗之中,也只有區區幾枚。

劃破指尖,鮮血滴入,赫然一條緋紅泣血的小魚,浮於納戒表面。

一揮手,納戒便消失了。

與此同時,林安突然覺得右手無名指,有些異樣,擡手一瞧,瞬間怔住。

他的右手無名指上,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戒指,外觀十分素雅,原本有些大,但似有生命般,很快就完全貼合他的手指縮小了。

一條緋紅的小魚,浮於表面,似活著一般,在戒指上遊動擺尾。

奇怪,哪裏來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