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仙君冰清玉潔

侍妾見狀,趕緊吹耳邊風,嬌聲道:“盡管讓人搜殿,今日要是搜不出個活人來,奴就,就……”

魔尊冷笑:“就如何?說下去!”

“就,就任憑魔尊處置!”

侍妾咬了咬牙,覺得這把穩操勝券了,他可是親眼看著小殿下氣勢洶洶地闖入了囚|禁仙君的宮殿,才敢放心去找魔尊告發。

那繞指柔的藥力如何,他最清楚不過,不論是誰,但凡沾染了一星半點,哪怕再如何貞潔剛烈,也會化作世間最放|蕩的淫|獸。

哪怕是冰清玉潔的仙君也不例外——更何況,仙君現在身負重傷,靈力被封,不過就是籠中困獸。

如此,一石二鳥,既能除了仙君,又能除了小殿下,以後在魔界,他就是魔尊身邊最得寵的人。

侍妾正美滋滋地做著千秋大夢,幻想著以後自己給魔尊生個聰明兒子,到時候母憑子貴,就能一躍從侍妾,升為正妃了。

直到侍衛們搜畢,才粉碎了他的美夢。

通身玄甲,覆鐵面具的侍衛統領,單膝跪地,沉聲道:“稟魔尊,沒有搜到活人!”

侍妾震驚,忙道:“都搜完了?這麽快?”說著就去抓魔尊的衣袖,嬌滴滴地道:“這底下的人,該不會有意包庇小殿下吧?”

侍衛統領面無表情地道:“回稟魔尊,確實沒有。”

“絕不可能!肯定還有沒搜到的地方,櫃子裏,床上床下,還有屏風後面,都好好找找,不可能找不出人來!”

侍妾滿臉驚慌,催促侍衛們再去搜一遍,見無人理會,便自行前去翻找。勢必要將背著魔尊過來和仙君偷|情的小殿下揪出來。

侍衛統領將從地上撿起的玉碗,雙手呈給了魔尊。

魔尊接過玉碗,擡起輕嗅,而後眉頭就蹙了起來。

侍妾見狀,趕緊沖過來道:“這就是罪證!”

“這算什麽罪證?”

魔尊冷笑,這碗裏幹幹凈凈,什麽也沒有。若說氣味,倒是有點淡淡的沉香。

但他素來厭臭,偌大的魔宮裏裏外外,都熏著香。

這點沉香不足為奇。

他冷睨著侍妾,一只小小的玉碗在其手裏,肆意把玩。僅僅一個眼神,就嚇得侍妾面色慘白,渾身顫栗,再不敢有任何放肆之舉。

而魔尊同時也明白,孽子確實不在此地,否則,就以這賤人的本事,方才定然就將人揪出來了。

但這並不能證明,他那孽子和晏陵之間,就是清清白白的。

魔尊又望向了晏陵,見他頸上傷勢嚴重,鮮血淋漓,都浸透了雪白的衣領,面色蒼白,連唇瓣都血色寡淡,不禁蹙緊了眉,隱隱有些心疼。

半晌兒後,魔尊才緩緩開口:“去請小殿下來。”

當面對質。

待林安再度回來時,殿外候著一群烏泱泱的侍衛,各個身披鐵甲,腰配大刀,看起來威風凜凜,兇神惡煞。

殿裏燈火通明。

魔尊坐在桌邊,晏陵立於一旁。

而侍妾則是跪在地上,面色慘白至極,哆嗦得跟秋風中的殘葉一般,尤其看見小殿下當真被侍衛請來了,更是嚇得瞳孔劇顫。

林安回想了一下,原文裏小殿下是怎麽跟魔尊行禮的,然後雙手交疊過頭頂,宛如一對蝶翼,露出玄衣下,纖細白皙的一截腕子。

還刻意模仿著文裏小殿下見了魔尊,一副又恨又懼的樣子,沉聲道:“拜見父尊,不知父尊傳喚孩兒來此,所為——”還未說完,便被魔尊無情打斷。

“你今夜做了什麽?”

“睡覺。”

“和誰?”

林安十分鎮定:“我自己。”

“不像你素日作風。”魔尊冷笑道。

此子是魔尊與原配所生的兒子,也是膝下唯一的孩子,但魔尊並不喜歡他,甚至是厭惡。

厭惡的原因諸多,況且,這個兒子面目可憎,身形矮小,氣質陰柔,既不隨父,也不隨母,也不知道隨了誰。性格偏執陰暗,稍有不稱心意,就要發瘋。

還慣喜怒無常,戀母成癖,殿裏圈養了一堆男寵,各個模樣都與他的亡母有幾分相像。

夜夜笙歌,尋歡作樂。七、八個男寵大被同眠,那都是常有的事。

要是換作平時,看見這樣的醜兒子,無須緣由,魔尊早一巴掌抽上去了,但今夜情況特殊,不得不暫且壓著火氣。

魔尊假意關心:“可有緣故?”

看過原文的林安不慌不忙,暗暗掐了一把大腿,瞬間紅了眼眶,卻依舊佯裝鎮定,他道:“今日,是我母親的祭日。”

只這麽一句,就把魔尊幹沉默了,他是真忘了,最近一直在想方設法討晏陵歡心,哪還顧得了死人?

這個逆子雖然癲狂還叛逆,但對他母親,確實一片赤忱。每年這個時候,逆子都會連續消沉多日,閉門不出,戒|色又戒|欲,縱然再覬覦晏陵的美貌,想來也絕不會挑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