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3/4頁)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沒那麽淡定。他像是在懸崖上吊著,被藤蔓扯著不上不下。他用力抓著絕對不會讓自己掉下去。但一直被拉扯著,壓力之外,也足夠讓人煩躁。

但他擅長掩飾,不會讓人察覺了他的情緒。他也知道,對手同樣處於這種心境,大概率還更糟糕些。

沒什麽緩解情緒的措施,熬到最後就行。

許嘉茗不知如何界定兩人的關系,他逐漸又成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會聊天,會視頻,但一層紙窗戶誰也沒有去戳破。

她每天都會獨自散步,生活中的絕大多數問題,她都會在散步時想明白。

這是被爸爸訓練出的習慣,遇事獨立思考,作出自己能承擔的決定。久而久之,她不喜歡跟人討論自己的選擇與生活難題,只會在思維卡住時去獲取更多的信息。

興許她是狂妄的,她不需要旁人的開導。別人能考慮到的層面,她作為最了解自己的人,怎麽可能想不到?

很多時候,需要開導的人,是尋求push而已。

她不需要這一個步驟。

在一次又一次的散步中,她越來越確定一件事,她想要放過自己。

但許嘉茗開始不確定,他是否想回到過去。兩人的聯系沒戀愛時那麽熱絡,可他每次又撩撥著她,卻不提何時來找她。

她知道他很忙,但她不能理解,他為什麽不能給個確定的期限。

這樣的行為,挺渣男的。

就算再心動,許嘉茗也不想搭理他。婉拒他的視頻,信息卻正常回。

然而跟他的破冰,是她生活的分水嶺。她不再總是宅在家中,她漸漸敢去嘗試打開感官、做讓自己快樂的事情。

紐約的劇院很多,好餐廳也很多。閑暇時間裏,她會找餐廳享用一頓美食,再去看一場音樂劇。

回到家時都挺晚了,他要問她在幹什麽,她也如實說,然後再說一句我睡了,就結束對話。

陳巖當然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挑著她的周六早上給她打了視頻,她也沒理由拒絕。怕打擾了她睡覺,他這裏晚上十一點時,才給她打過去。

這個懶豬,卻還在睡覺,睡意朦朧地接起電話後,他喊了她,她才醒過來,拿了手機看他,還要說一句煩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陳巖看著她沒有講話。她沒有穿他的T恤,穿了件黑色的吊帶,沒什麽花邊,不知是睡裙,還是睡衣。

她側趴在了床上,睡相還很差,被子都掉落了沒裹在身上。白皙的肌膚,純黑的吊帶,沒有多少布料,幾乎包裹不住什麽,強烈的視覺沖擊讓陳巖忽然就有了反應。

重壓之下,他哪裏有心思想這個?就算知道她這幾天對他不滿,他也沒法去解釋。

可陳巖沒有想到,僅是看到她,白天承受的壓力。就像是迅速找到了宣泄口,想要釋放出去。只有排解掉,才能去迎接第二天新的壓力。

她還閉著眼,渾然不覺地想要再眯一會,他喊了她一聲,“懶豬,別睡了。”

許嘉茗沒有睡,只是習慣性閉眼發會兒呆,聽到他忽然叫她懶豬,低啞的嗓音,像是他躺在了她旁邊。

她睜開眼,看到屏幕裏的自己有些露,但她也懶得動。這也沒什麽,夏天她在家經常這麽穿。

他就看著自己不說話,她有些惱,他大清早地打過來,還不講話。她剛想問他幹什麽的時候,就聽到了他有些沉的呼吸。

彼此都身處在安靜的房間裏,一點動靜就聽得無比明顯。

許嘉茗的腦子還沒醒過來,不知道他怎麽了,難道是身體不舒服,打電話給她?可打給她也沒用啊。

陳巖看著她茫然而懵懂的眼神,飽滿卻是被她壓在了身下,她也不覺得難受,他的呼吸又重了幾分。

“你怎麽了?”

“你穿的是什麽?”

“睡裙啊。”

“為什麽不穿T恤?”

“在烘幹機裏。”

許嘉茗想說你不會這麽刻板吧,就又聽到了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而他的視線,沒有聚焦在她的臉上。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試探著問,“你在幹什麽?”

“你說呢?”

她的臉唰得紅了,一時都忘了動彈。都不知是要拿被子裹住自己,還是掛了視頻。聽著他的喘息聲,她竟然沒用到沒斥責他。

身體的記憶也逐漸復蘇。這是一場只屬於他們彼此的遊戲。

許嘉茗咬了唇,忽然開口回答了他,“你在想我。”

“知道我想你哪兒嗎?”

“知道。”

“那你那兒想我嗎?”

“想。”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了他的喘息,知道他在盯著自己,她的指尖劃過胸前,撥弄著吊帶,就是不扯開。

“能不能讓我親?”

“不能。”

“為什麽?”

她就是不給回答,她一向知道如何折磨自己,陳巖抑制著沖動,“那我能親你哪兒?”